而她的反应,却让他忽然冷静。
她不爱她。
喉结缓缓滚动,池臣宴动作缓慢的,把刚解开的两颗纽扣,重新替她扣回。
秦诗看着他,没动。
池臣宴替她扣好扣子,才又抬手,掌心从她发烫的面颊上轻抚过,“忽然想起,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他收回手,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缓,“去重新洗洗,把头发吹干,早些睡。”
说完停顿两秒,又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转身离开浴室。
浴室门被他轻轻带上。
不久前还滚烫到让人缺氧的空气,随着男人离开彻底冷却。
秦诗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微微收紧,抓着洗漱台边缘。
咬唇,蹙眉。
她知道。
他不是有工作。
但他什么也没多说,也没多问。
她好像也不好说什么。
爱他吗?
秦诗垂眸,衬衣衣摆已经随着坐上洗漱台的动作,卷上腰间。
显得她有些狼狈。
她忽然羞恼。
不爱,难道就不能做?
重新清洗,换上他买回来的睡衣,把他的衬衣脱下扔进脏衣篮里。
秦诗走出浴室。
卧室里没人。
她走到卧室门前,拉开门朝外看,客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可阳台上,有朦胧光线。
男人坐在阳台沙发上,双腿交叠,单手夹着烟,另只手中把玩着一只打火机。
他整个人和黑暗几乎融为一体,冷漠沉静,又暗藏锋芒。
他烟瘾好像挺大的。
昨天晚上第一次见他,他就准备抽烟。
今天晚上,也见到两次他抽烟了。
秦诗默默的想。
不过她也没出去,而是重新关上卧室门,关上灯,自己躺回了床上。
丝被是干净的,却也好像有他的气息,笼着她,让她毫无睡意。
他手指的滚烫温度好像还残留着。
他轻吮她唇瓣时的酥麻,也还没散。
可秦诗心口压得很厉害。
闷得快要喘不上气。
“爱我吗?”
这三个字不断在她耳边响起。
秦诗转身,拉高被子,蒙住自己的耳朵。
他们分开。
七年了。
18岁,到现在,她已经快要25岁。
七年前,秦诗爱过那个少年,她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心,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到想要永远跟他在一起。
分别时她哭着把他从心口剥离,才明白,这世上不会有谁永远陪着谁,孤单是最终的归宿。
爱,最是廉价。
七年后,她没想过自己爱不爱他。
她只知道,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或许只有他。
秦诗紧闭着的眼睫密密的颤。
何况,他凭什么,要她爱他!
秦诗深呼吸好几下,然后努力让自己把他的声音和气息从脑海中驱赶出去,让自己慢慢的陷入睡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真的昏昏入睡时,卧室门被人轻轻推开。
那瞬间,她忽然惊醒。
睁开眼看着黑暗,没有动作,也没说话。
男人脚步声轻缓,走到床边停下来,先看了看她,才在床边坐下。
掀开她被子的另一边,躺进来。
秦诗眨了眨眼。
他身上没有烟味。
又洗过了。
他也没动。
躺进来后,就那样平躺在她身侧,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可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让秦诗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情再次浮动。
本来就安静的空气,都随着黑暗和他的呼吸,显得更安静,静得让人窒息。
压抑,烦闷。
身上的被子好像千斤重。
快要喘不上气。
就在秦诗快要忍不了这种气氛,想要主动说点什么的时候,男人动了。
他转身靠近,男人带着热气的身体贴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