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是冷嗤一声,“你是说宣义侯让你躲的?他…”
“父亲平日里虽然在外胆小,可是对我们子女却是真心爱护的,臣女如今想来,若非父亲狠狠推了臣女那一下,臣女也不会为了躲避刺客,一路奔走,更不会会缘巧合救了太后…”
“这么说,这救驾之功,该是你父亲才是?!”
祁王几乎都要气笑了。
他原本想着,只要她透露一丝宣义侯沈峥没有喝那掺了药的酒水,他便能把宣义侯府趁机打为乱党。
毕竟,已然查到了宣义侯府。
而却因为沈书仪救驾,没人质疑。
他已经查明,那沈峥的确被自己手下收买威胁,也没有喝那酒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早就叮嘱过刺客不会误杀,倘若不是他心怀心思,那沈书仪也不会坏他事。
既然是一家人,那拿宣义侯府给他泄火也是应该。
可没想到,哪怕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被疼爱,是被带入宫中顶刀混淆视听的,却还是机智的选择维护侯府。
当然,也能理解,毕竟,没了侯府,或者侯府牵扯上刺杀一事,她还能不能保住救驾之功也难说。
正因为心里清楚,祁王才更觉得这沈书仪不简单,他当真是有些小看这位沈家女了。
可他还是不打算放弃。
见她不说话,他嗤笑,“怎么?舍不得这功劳?!”
沈书仪手指甲近乎陷入肉里,刺痛让她头脑愈发清醒,她猜到几分祁王的用意,总之,不想让自己好过。
自己不答应,那便是不孝,若是自己把沈峥的异常说出,那他刚好可以借题发挥,到时候些功劳未必保得住,甚至还可能被打成别有居心。
可让她把即将到手的功劳和县主之位,拱手让出去…
她不甘心。
沈书仪嘴里沁出血腥味。
也只能咬牙挤出笑来,“不是,只是,臣父教导臣女,不贪功,臣女侥幸救太后,已然得太后庇佑,死里逃生,又怎么能贪这功劳?臣女想,臣女的父亲应当也是这般想的…”
祁王脸色一僵,随即攥紧手,眸底一片幽深。
“好,那本王就再问一句,你一介女流,哪里来的力气和胆量,敢跟那些训练有素的刺客为敌,还有,太医已经查明,那酒水里被人下了无色无味的软筋散…”
“殿下的意思,莫不是怀疑臣女为了贪天大的功劳,竟然把刺客弄进宫…殿下,臣女,不,臣女的父亲,臣女的祖宗也没这个能力啊…”
沈书仪一脸惶恐,近乎喊出来。
随之便是深深叩拜,砰砰作响。
也是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喊声,“太后驾到。”
祁王神色微变,显然早就知道太后在殿外。
沈书仪却是趁机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泪横流,在太后到跟前的时候,重重磕了几个头,才哽着嗓子抬头哭诉,“太后娘娘,祁王殿下怀疑臣女,臣女当真没那个本事,还请太后娘娘莫要赏赐臣女,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