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个人去的吗?”
她没忍住问出口,声音低到几乎带着恳求。
岑御琛语气愈发不耐:“公司的团队,还有宋之意,其他人也有。”
迟砚棠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她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可那种被避而不谈的感觉让她心慌。
“好,那你忙。”
她轻声说完,挂断了电话。
站在空旷的厨房里,灶台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突然变得毫无意义。
窗外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像是一种无声的提醒——她曾经深爱并全心奔赴的婚姻,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在原地等待。
夜色深沉,窗外的雨渐渐停了。
饭菜依旧摆在桌上,迟砚棠却早已没了胃口。她收拾完厨房,回到卧室,将围裙挂好,刚脱下外衣,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
江曼莉(婆婆)来电
“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江曼莉一贯威严冷淡的声音,没有过多寒暄,直入正题:“你明天晚上回来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说。”
“哦……好的。”迟砚棠顿了顿,声音轻了些。
电话被迅速挂断,干脆利落,像是例行通知,毫无温度。
江曼莉向来对她态度冷淡,从未真心将她当作儿媳妇看待。她曾努力去讨好、去融入,甚至在和岑御琛感情疏远时,还幻想过婆婆能像亲人一样站在她这边。但每一次都像现在这样——被召唤、被安排、被要求,仿佛她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支配的“外人”。
她靠在床头,抱着膝盖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半晌,她拿出手机翻看岑御琛的朋友圈,却发现他的账号已经许久不再更新。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生活,了解得越来越少了。
夜幕降临,岑家的老宅静谧而森严,灯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青石台阶上,显得分外清冷。
迟砚棠下班后便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岑御琛的父亲岑光伟正坐在客厅主位,低头喝茶,江曼莉坐在一旁,神情端肃。老宅里的空气仿佛永远凝固着,让人喘不过气。
“爸、妈。”她放轻脚步,语气温和地打了招呼。
岑光伟抬眼看她一眼,轻轻点头算是回应。江曼莉则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招手:“我让人给你抓的药已经配好了,待会儿让人帮你提车上,回去后按方子煮,喝完这一疗程,看看效果。”
迟砚棠微怔了一下:“妈,我身体没什么问题,真不用……”
她话还没说完,江曼莉便冷冷打断:“你以为你没问题?结婚几年了,家里等着你开枝散叶,你倒是好,一点动静都没有。”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尖锐,“年纪也不小了,还想耗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岑光伟皱了下眉,像是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沉默地低头继续喝茶。
迟砚棠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包带,指节泛白。她早已习惯江曼莉一贯的冷嘲热讽,可今天这话,像一把钝刀,慢慢剜在心口上。
她低声道:“医生说我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那是阿琛的问题?”江曼莉冷笑一声,“男人要在外头拼事业,身心俱疲,你要体贴他,至少生个孩子,让我们也享享天伦之乐。”
迟砚棠脸色苍白,垂下眼睫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