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摇摇头:“只听说那些人抬进去好几口樟木箱子,不久后季怀川就戴着枚新得的羊脂玉扳指在营里显摆。”
“虎子哥。”崔灵心头突地一跳,她压低声音,“你能不能帮我查查,那些商人是什么来路?”
虎子犹豫了一下,警惕地环顾四周,才用气音道:“我找机会试试。但你得答应我,千万别轻举妄动。”
崔灵点头:“我明白。”
目送虎子进军营后,崔灵转身朝白羽走去。她刚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崔姑娘留步。”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擅闯军营,可是重罪啊。”
崔灵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正朝她走来。那人面容俊朗,眉眼间却带着几分轻佻——正是季怀川。
“季公子有事?”崔灵强压住心中的不耐烦,淡淡问道。
季怀川走近几步,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听说令尊蒙冤,怀川特来尽些绵力。”
崔灵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墙:“季公子多虑了。家父行事光明磊落,不劳旁人费心。”
季怀川却不肯罢休,又往前一步:“灵儿何必如此生分?此案可是由家父主审。”
“季公子。”崔灵冷冷打断他,“若无事,我先告辞了。”
季怀川却不依不饶,又往前一步:“灵儿怎的如此紧张?我只是担心崔伯父,毕竟这事可大可小。”他边说着伸手想去抓崔灵的手腕,“若是灵儿愿意赏脸明日同我游江的话……”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我倒是可以替伯父美言几句。”
听着一声声“灵儿”,崔灵嫌恶地皱眉。
她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我爹一生光明磊落。从军二十载,守卫临江城城门从未有过半分懈怠。他教导我做人要堂堂正正,行事要无愧于心。季公子,你今日这番话,不仅是在侮辱我爹,更是在侮辱你自己。”
崔灵的声音清亮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语气并不激烈,却字字如刀,直刺人心。
季怀川神色不屑,冷哼了一声:“你可知正是因为你爹他不懂变通的迂腐性格,所以从未得到过晋升。到这个年纪了还是一个破守城门的。”
季怀川的话音刚落,崔灵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她上前一步,直视着季怀川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我爹的官职高低,轮不到你来评判!他守的是临江城的城门,护的是齐国百姓的安危,不是你们这些人的升官发财路!”
季怀川的脸色由白转青,他猛地抓住崔灵的手腕:“好个伶牙俐齿,原来崔远山那个老迂腐的聪明劲儿都传给女儿了!”
崔灵吃痛,却倔强地不肯示弱:“季怀川,你他妈敢动我一下试试!”
季怀川的指尖刚要收紧,长路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黑马踏碎暮色而来。
“别碰她。”
戴着面具的男人单手握缰俯冲而至,勒缰时黑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堪堪擦过季怀川织金锦袍的下摆。他一身玄色劲装,目光冷冽如刀。
季怀川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手。
男人翻身下马,大步走来。将崔灵护在身后。他的身量比季怀川高出大半个头,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季怀川被他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他看向眼前的高大男子,他戴着面具看不到真容,季怀川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你是何人?”
“滚。”男人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