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走到今天,全赖于恩师提携,如今能得您的赠言,可胜过万千!”
对于胡惟庸的态度,李善长也很满意。
“为官之道,不过分寸二字。”李善长指尖轻叩瓷盏,茶汤泛起涟漪,“该进时如春溪破冰,该退时似秋叶离枝……”
“你要聪明,但是却不能太聪明。”
胡惟庸身子又低了三分,“恩师所言,惟庸定字字刻骨!”
李善长点点头,“如此甚好,你要知道你不仅仅是代表你一个人,你的背后,还有淮西人!”
“我们的命都在你手里紧紧捏着呢,你要是跌落神坛,我们一个个也同样是插翅难飞的鸟。”
“我明白,恩师放心。”
受了教,胡惟庸便说起了今天白日里的另一件事。
“今日白天,永嘉侯来此了。”
“哦?”李善长眉头一皱,然后又舒展开来,“是朱亮祖啊。他恐怕是来打听田地之事的吧。”
“没错,他想要在老家那里再多划些田地。”
李善长摆摆手,“这都是小事儿,帮他办妥也没问题,之前我还在位的时候也答应过他。”
现在哪个勋贵没往家里划拉大片的田地呀,这不算什么。
“这群老家伙!打天下的时候比谁打的胜仗多,谁睡的女人美,受封的时候又比谁的封赏更厉害一点。”
“如今倒是开始暗戳戳的比谁能弄来更多的田产了,一个个实在是贪得无厌。”
虽然嘴上说着他们贪得无厌,但是李善长表情却没有多少的厌恶,因为在他看来,这乃人之常情,他早就习惯了的。
甚至他自己手中也购置了不少的田产。
“对了,不仅仅是这件事,我还打听到了有关诏狱的一些事。”
“诏狱?什么事?”
胡惟庸垂着脑袋,将今日从朱亮祖那里打听到的与自己分析的,一五一十跟李善长进行了汇报。
李善长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暗光,“真不知道上面这位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胡惟庸猜测,“您说这里面种种……会不会和余闲有关系?”
“若余闲从中搅和,借机出仕可如何是好?”
李善长斜他一眼,“惟庸,我跟你说过了,人不要太聪明。上面那位的心思不是可以随意揣摩的。”
“别说那余弦想要借机出仕,就算是他想要结党营私都不关我们的事儿。”
“他能出那诏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陛下想要他出。”
“你揣测这个没有意义。难不成你还能左右陛下的想法吗?不要动这种念头,这种念头只会让你我万劫不复。”
李善长放下瓷盏,再次开言,“而且昨日你看徐达的反应,他像是不知道余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