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的目光都落在陆尚行的身上。
陆尚行的眸光落了下来。
朝朝的眼中迸发出光亮，小声含糊不清地喊：“爹爹，救救朝朝。”
小小的女孩满嘴是血，对陆尚行伸出了双手，满目依赖。
男人却别过了头。
“我没有女儿。”
他冷淡道。
2
三年不见，陆尚行根本没认出朝朝。
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还有过妻子和女儿，随意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我怔怔地望着他，几乎忘记了反应。
山贼没让朝朝再闹出什么，把我们一起扔到了柴房。
不给吃喝不给水，似乎想要生生熬死我们母女。
夜晚，我搂着朝朝，陷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一个叫做裘芳安的女子，名满京都。
她从小被指婚给了太子，长大后，是准皇后娘娘。
不过她不愿意被束缚在皇宫，三番四次装病推迟婚约，又四处求助于人，几次三番逃出京城，圆满她想要遍游天下的愿望。
新帝便也由着她，明里暗里纵容她的胡闹。
而在这期间，我的夫君陆尚行，是她最重要的“玩伴”。
三年前从江南回京，陆尚行在京街为我寻摸胭脂水粉，撞上女扮男装的裘芳安。
他对她一见钟情。
裘芳安奇思妙想，却又脱于世俗，能因为心怀疾苦，为一女子的悲惨身世，奔波数天。
她不拘于男女之别，跟陆尚行称兄道弟，甚至对偏门的，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隔着虚无缥缈的梦魇，我也能清楚见到男人眼中闪过的惊艳。
自那以后，陆尚行一心围着裘芳安转，听闻她想要离开京城去游山玩水。
他就对她无条件支持，顶着京城戒严的压力，秘密将她藏了起来，对外自称夫妻。
最后，我见到陆尚行握住了裘芳安的手。
他的话语模糊不清，我只能听见隐约的字眼。
他在说“非卿不娶”，喊她“夫人”，满目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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