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情爱像一颗露珠 第6章 四月 试读
苏漫 著
清新文学现代言情苏漫
来源:fqxs
时间:2023-02-20 08:24:06
过往的情爱像一颗露珠
小说叫做《过往的情爱像一颗露珠》是"苏漫"的小说。内容精选:01心理学这门学科的书我看过很多这门学科固然是有不少有用的内容,但我不认为目前为止的心理学有完善到足以解决很多人的问题首先,比起心理问题的解决,有些人是认知的层级亟待提高,认知问题的影响范围远比心理问题的影响范围广其次,心理学中的部分理论、学说,其实只是假说,并非严谨的科学结论,立论十分可疑,立意更是居心叵测例如,一帮没有带过孩子的男心理学家,大谈特谈什么母婴关系的不可替代,对人一生的影响......
推荐指数:10分
小说叫做《过往的情爱像一颗露珠》,是作者苏漫的小说,主角为清新文学苏漫。本书精彩片段:一场微雨,将小城的天空又洗得碧蓝干净,像美好又沉醉的梦境。最爱这人间四月,这初夏的时节。晨光微熹,空气微凉;亦或是日暮时分,夕阳温存。午后的春风带着一丝温热,然而满城花事正好,叶片鲜亮,空气中都弥漫着慵懒的味道。在这样的四月,即使最迟钝的人,也会有一些莫名的欢欣或惆怅,回忆一些往事,温润如玉的点滴。这的确是一个诗意的季节,随手翻开唐诗宋词汉乐府,层层叠叠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春意和夏季植物拔节的欢欣——骨节咯吱咯吱的,有雀跃的冲动,细雨又有渺渺茫茫的闲愁。随手采撷几朵花,是另一个精神状态的世界对我发出召唤:“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淡荡春光寒食天,玉炉沉水袅残烟。”“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太多美丽的句子,读来唇齿留香。四月有多美,恐怕文青鼻祖林徽因最有发言权: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有时候觉得很奇妙,新诗有这种宛若音律的表现手法。如仓颉造字般,要将那些惯用的文字遣散打乱,重新排兵布阵,以新的词汇新的语法组合,催生的意外功效,简单的词汇独特的美感,简直化腐朽为神奇。黄昏、鹅黄、新鲜的绿、白莲,色彩缤纷;云烟、星子、细雨、月圆、一树一树的花开、燕在梁间呢喃,意象纷呈;而复沓手法,前后勾连,互有照应,读来朗朗上口,如珠玉相撞,鸟语鸣叮。“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你”是谁?有人把“你”想象成徐志摩,认为这是“三年之祭”的悼念。我却更倾向于另一种说法:为了长子诞生而作,寄予了对新生命的喜悦和希望。世间情爱终虚幻,唯有骨肉亲情不可分割。美妙的文字,是心里满怀爱和希望的女子才能创作出来的。同样美好的,还有南朝民歌《西洲曲》。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同样的纷至沓来的绚烂意象,同样的复沓顶针的余音袅绕,更重要的,是同样的天真烂漫、心中有爱的明亮少女。后来林徽因去世,一生爱慕她的哲学家金岳霖写下挽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从此,“人间四月天”成为了温婉而又有才气的女子美好的代称。又一个人间四月天,读到一名叫舒婷的女子,四月的黄昏里流曳着一组组绿色的旋律在峡谷低回在天空游移假如灵魂里溢满了回响又何必苦苦寻觅要歌唱你就歌唱吧 但请轻轻 轻轻 温柔地四月的黄昏仿佛一段失而复得的记忆也许有一个约会至今尚未如期也许有一次热恋永不能相许要哭泣你就哭泣吧 让泪水流啊 流啊 默默地其时,比新诗更讲究意境之美,营造气氛的朦胧诗大放异彩。北岛也写过四月,“四月的风格不变/鲜花加冰霜加抒情的翅膀”。木心也写过,“四月四月想起你/时时路遇樱花”。但或许还是女性的心绪如此多变而惆怅,舒婷的诗如此千回百转,打动心灵。最妙的就是那种欲说还休,平添多少情趣。其实,四月之诗,不仅是爱与柔情——也有残忍和决绝。比如艾略特,在被视为当代象征主义诗歌里程碑的长诗《荒原》中,他开篇即写道: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参合在一起,又让春雨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起初我读T.S.艾略特的时候,被这句话惊呆了。我相信我懂得艾略特的意思。四月里发生了出生这样的事情。这是多么意味深长的事情。当我们的意识还在一片模糊之中飘移,辨不清自己的方向,见不到心灵的光芒,树枝上突然冒出了绿色的嫩芽,我们的身体像将蜕尽被冬天的沉闷折磨得毫无意义的陈皮。雨的声音不再夹杂着冰凉的意念,又渐渐可以听到鸟的叫声,像谎言似地让时间深感欣慰。在中国文学的范式里,是很难找到这样对应的尖锐和力度的——例外的,是鲁迅的《野草》。1927年的4月,鲁迅为散文集《野草》写下题辞,晦涩而坚硬的字句,闪着幽暗的光,如子弹出膛,如刀刻心上。“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天地有如此静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静穆,我或者也将不能。我以这一丛野草, 在明与暗,生与死,过去与未来之际,献于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之前作证。”这种向死而生的决绝,是有着历史逻辑与个人机缘的:《荒原》诞生于一战之后西方社会衰败、一代人精神颓唐理想幻灭的时代;《野草》则包含了鲁迅自辛亥革命以来,所经历所积蓄的最痛苦、也最冷峻的人生哲学的思考。那么,你呢?此时此刻,在四月温煦的风里,在鲜妍的绿里,一个人静静的读到这些文字的你,哪一首,击中了你的心脏?是人间四月天的明亮,是黄昏时分的怅然,还是向死而生的决绝?遇见一首诗,其实,也是遇见自己。
第6章 四月
一场微雨,将小城的天空又洗得碧蓝干净,像美好又沉醉的梦境。
最爱这人间四月,这初夏的时节。晨光微熹,空气微凉;亦或是日暮时分,夕阳温存。午后的春风带着一丝温热,然而满城花事正好,叶片鲜亮,空气中都弥漫着慵懒的味道。
在这样的四月,即使最迟钝的人,也会有一些莫名的欢欣或惆怅,回忆一些往事,温润如玉的点滴。
这的确是一个诗意的季节,随手翻开唐诗宋词汉乐府,层层叠叠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春意和夏季植物拔节的欢欣——骨节咯吱咯吱的,有雀跃的冲动,细雨又有渺渺茫茫的闲愁。
随手采撷几朵花,是另一个精神状态的世界对我发出召唤: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
“淡荡春光寒食天,玉炉沉水袅残烟。”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
太多美丽的句子,读来唇齿留香。
四月有多美,恐怕文青鼻祖林徽因最有发言权:
我说,你是人间的
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
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无意中闪,
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
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
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
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
你是;
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
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有时候觉得很奇妙,新诗有这种宛若音律的表现手法。如仓颉造字般,要将那些惯用的文字遣散打乱,重新排兵布阵,以新的词汇新的语法组合,催生的意外功效,简单的词汇独特的美感,简直化腐朽为神奇。
黄昏、鹅黄、新鲜的绿、白莲,色彩缤纷;云烟、星子、细雨、月圆、一树一树的花开、燕在梁间呢喃,意象纷呈;而复沓手法,前后勾连,互有照应,读来朗朗上口,如珠玉相撞,鸟语鸣叮。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你”是谁?
有人把“你”想象成徐志摩,认为这是“三年之祭”的悼念。我却更倾向于另一种说法:
为了长子诞生而作,寄予了对新生命的喜悦和希望。
世间情爱终虚幻,唯有骨肉亲情不可分割。美妙的文字,是心里满怀爱和希望的女子才能创作出来的。
同样美好的,还有南朝民歌《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同样的纷至沓来的绚烂意象,同样的复沓顶针的余音袅绕,更重要的,是同样的天真烂漫、心中有爱的明亮少女。
后来林徽因去世,一生爱慕她的哲学家金岳霖写下挽联: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从此,“人间四月天”成为了温婉而又有才气的女子美好的代称。
又一个人间四月天,读到一名叫舒婷的女子,
四月的黄昏里
流曳着一组组绿色的旋律
在峡谷低回
在天空游移
假如灵魂里溢满了回响
又何必苦苦寻觅
要歌唱你就歌唱吧 但请
轻轻 轻轻 温柔地
四月的黄昏
仿佛一段失而复得的记忆
也许有一个约会
至今尚未如期
也许有一次热恋
永不能相许
要哭泣你就哭泣吧 让泪水
流啊 流啊 默默地
其时,比新诗更讲究意境之美,营造气氛的朦胧诗大放异彩。
北岛也写过四月,“四月的风格不变/鲜花加冰霜加抒情的翅膀”。
木心也写过,“四月四月想起你/时时路遇樱花”。
但或许还是女性的心绪如此多变而惆怅,舒婷的诗如此千回百转,打动心灵。最妙的就是那种欲说还休,平添多少情趣。
其实,四月之诗,不仅是爱与柔情——也有残忍和决绝。
比如艾略特,在被视为当代象征主义诗歌里程碑的长诗《荒原》中,他开篇即写道:
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
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
参合在一起,又让春雨
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
“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起初我读T.S.艾略特的时候,被这句话惊呆了。我相信我懂得艾略特的意思。四月里发生了出生这样的事情。这是多么意味深长的事情。当我们的意识还在一片模糊之中飘移,辨不清自己的方向,见不到心灵的光芒,树枝上突然冒出了绿色的嫩芽,我们的身体像将蜕尽被冬天的沉闷折磨得毫无意义的陈皮。雨的声音不再夹杂着冰凉的意念,又渐渐可以听到鸟的叫声,像谎言似地让时间深感欣慰。
在中国文学的范式里,是很难找到这样对应的尖锐和力度的——例外的,是鲁迅的《野草》。
1927年的4月,鲁迅为散文集《野草》写下题辞,晦涩而坚硬的字句,闪着幽暗的光,如子弹出膛,如刀刻心上。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
“天地有如此静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静穆,我或者也将不能。我以这一丛野草, 在明与暗,生与死,过去与未来之际,献于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之前作证。”
这种向死而生的决绝,是有着历史逻辑与个人机缘的:《荒原》诞生于一战之后西方社会衰败、一代人精神颓唐理想幻灭的时代;《野草》则包含了鲁迅自辛亥革命以来,所经历所积蓄的最痛苦、也最冷峻的人生哲学的思考。
那么,你呢?此时此刻,在四月温煦的风里,在鲜妍的绿里,一个人静静的读到这些文字的你,哪一首,击中了你的心脏?
是人间四月天的明亮,是黄昏时分的怅然,还是向死而生的决绝?
遇见一首诗,其实,也是遇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