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村子前,就在村口的国道上看见修缮得很好、和当地地标几乎等同地陆明泾爷爷陆汾的墓碑。
四处并没有设想中满地的野草,反而放满了上贡的水果。
当地的村民把这里打理得很好。
陆明泾上了三炷香。
林兮兮也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做了相似的动作。
“你去车上等吧,别太累了。”
“你这是心疼我,还是变相地赶我走啊?”虽然她不是真孙媳,但她至少方才的鞠躬和敬香是真心实意的。
“我想和爷爷单独说两句。”
“好,”林兮兮看得出来陆明泾和他爷爷的关系非比寻常,于是也就不同陆明泾计较了,大大方方道,“我把空间让给你们。”
她没有听见,在她转身离开后,陆明泾对着那张黑白的老照片,自嘲般勾了勾唇,“爷爷,要是你在,就有人帮我把她骗回家了。”
冷峻而又过分沉稳、从不为任何事掀起波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深藏不露的笑。
回公司前,林兮兮收到来自她好同事的关怀。
程音乐艺术大家:怎么今天又请假啊?
程音乐艺术大家:该不会区区一个苏喻夏就把你吓坏了吧?
LSS:还不至于这么怂。
程音乐艺术大家:这才是我的兮兮!
林兮兮夸下海口:今非昔比,要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谁,那苏喻夏不得被我吓死啊?
这话说来中二,可就算只是在名义上结个婚,在陆明泾旗下全权控股的子公司她不就是老板娘么?
程音一如既往把这当做玩笑话,也没细细盘问,发了个“熹妃回宫”纯属一乐的表情包。
年轻貌美的“老板娘”托起下巴,瞧着身侧全神贯注开车的男人,伴随着身份的升级,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剩下那一半钱……”
“这么着急?”陆明泾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来催债的。”
林兮兮活灵活现地眨着眼,溜须拍马的话信手拈来:“我们陆总身为这么了不起、宅心仁厚的青年企业家,可没听说过来催债的公司啊。”
“所以,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这么做的。”
被唯一点名的林兮兮哭诉衷肠:“陆总您应该做过背调,我家里经济条件也就那样……公司里作为新人又被其他部门的人欺负,如今怀了身孕,这心理压力与日俱增。”
斟酌了片刻,男人不留情面地开了口,“我看你吃得很香。”
“但睡不睡得好,那些辗转反侧难眠的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啊。”林兮兮竭力表现出一副命苦的样子,为的还不是更好地要钱。
可陆明泾早就看透了她的这一套,冷笑了一声。
好吧。
其实睡得还可以,那还不是因为跟他有了小孩,更容易犯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