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予正轻声说出那句誓词:“我愿意。”
声音软得不像话,带着羞涩和满足。
司仪转头,看向季承誉:“新郎,请问你愿意与新娘携手一生,守护她,尊重她,无论顺境还是逆境,都不离不弃吗?”
教堂一时静了下来。
季承誉低头望着白姝予,沉默了。
岑念的心骤然吊起,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她开始荒唐地想,他是不是被逼的?是不是被绑架了?他怎么可能和自己的侄女...他怎么可能...
可幻想,很快被粉碎。
因为季承誉忽然扬起嘴角,笑了。
那个笑,是她熟悉的、每次吻她之前都会露出的笑。
“我愿意。”
岑念脚下一晃。
她竟也笑了,苦笑地自嘲。
她在想什么呢?那可是季承誉。若他不愿意,天王老子都不能逼他半分。
岑念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拥抱,亲吻。
疼意蔓延,先是眼底,后是心口,像有人拿针一下一下地扎着。
岑念不愿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曾经红着眼对她说“别怕,我会护你一辈子”的季承誉。
烈日当空,空气燥热,她站在教堂外,不知过去多久,浑身渗出一层薄汗。
热意漫上来,像是某种引子,唤醒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一年,她还没来到京市,只是在一个偏远的小城市,枯燥的在地里种着红薯。
季承誉,就是她在红薯地里捡回来的。
一身血,毫无意识,若不是她及时发现,他怕是那条命就要交代在那片土地里。
他醒来时失了忆,一问三 不知,但是那份性格里的冷漠、戒备还是留了下来。
她喂他吃饭、给他涂药,他便安静地陪她种地、挑水。
渐渐的,季承誉放下了对她的防备,他们过了一段平淡却幸福的生活。
直到他恢复记忆,才知道自己原来他是京市季家的太子爷,是呼风唤雨的季承誉。
他要回去了。
岑念心里早有预感,只是笑笑,说没关系。
分别那天,天色阴沉,季承誉红着眼抓住她的手,低声道:“等我,我会回来接你,我不会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