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萧彻开口。
一股浓烈的苦味窜进沈晚意鼻腔之中,她皱着眉躲了躲。
“多大的人了,还怕药苦?”萧彻开口:“张嘴,朕喂你。”
沈晚意抿唇,她不想吃,索性病死了也蛮好。
萧彻垂眸:“你想朕喝了渡到你嘴里?”
沈晚意眼神一变,她刚想说话,却发现萧彻已经拿着汤匙往他自己嘴里送。
电光火石之间,沈晚意心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若有人送药膳与你,切莫入口。”
一瞬间,沈晚意猛地伸手,在那汤匙入萧彻之口前一秒打掉了他手里的汤匙。
药汁滴在龙袍之上,萧彻眯眼看了看她,只是观察了一下沈晚意的神色,便脸色微变:“叫素锦姑姑进来。”
“是!”
萧彻将那药碗送到素锦姑姑手里:“查查这药里有什么,何人所为。”
药被送出去,萧彻低头看着她。
“你刚才明明可以报仇的。”他开口。
沈晚意缓缓反应过来,若非他这般说,她甚至都没想到这一层。
她是厌恶萧彻,但从未想过要他死,成王败寇,他赢了皇位,也没杀了萧衍,她为何要他性命?
何况,从这三年京城与天下的变化来看,萧彻算个不错的皇帝。
萧彻伸手用手帕一点点擦干净沾在她手指尖的药汁:“舍不得朕死?”
沈晚意变了脸色,沉声道:“妾并无此意。”
萧彻哼笑出声来,似乎对她的坦然感到有些开心。
“那就好,沈晚意,你千万别对朕有半分情谊,朕就喜欢你这般不情不愿的样子。”他开口,看向她的眉眼也深了几分,周遭的空气莫名其妙地又开始发热。
萧彻撩开被子检查,一边看一边问:“你怎么知道那药有毒?你下的,后悔了?”
沈晚意想了想道:“妾……知晓几分药理,那药……嗯……闻着不大对,陛下……别碰……”
萧彻抬头看着她,眼神像是要洞穿她的内心,他开口:“你在说谎。”
沈晚意心中咯噔一声。
“等你好些,朕非要治治你这信口胡说的毛病,”萧彻开口:“朕瞧着你还是不够怕朕,不然怎么还有胆子胡说?”
沈晚意抿唇,她在这般严重的事上说谎,萧彻却没有震怒,她不禁有些迷茫。
“你没这个胆子给朕下毒,更没胆子自尽,而且就算有——这宫里的人,你也买通不了。”萧彻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口道。
“这事情朕会查清楚,以后你的药都要命人试过才能入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