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感受到大爷的感叹,朝大爷点头笑笑,埋头继续写手上的东西。
“小区里平时很太平,怎么就出了这事儿……”大爷继续感叹着。乐宁没说话,只默默听着大爷的倾诉,没有丝毫不耐烦。
记录完后,她起身告辞离开。
江启看着乐宁带回来的资料,这个实习民警,真是一点都不敷衍。俗称有眼力见,把额外的可以做的一起做了。
他望向乐宁,是真有了把她拐到刑侦队的想法。
这也让他更加不理解赵庆学,他似乎在阻止她进入刑侦。
“不错。”他夸赞道。
随后乐宁跟在两人身后,看他们走访出事楼栋附近的楼栋。
至于监控这类,在场的人根本没想这件事。
现在这个年代监控根本没有普及不说,就这种老旧小区,更加不可能安装这种比较昂贵的玩意儿。
有监控的地方只有交通要道、重要单位,剩下就是一些本地的比较高级的酒店宾馆、公司等。
所以这个时候的调查,根本不像几年后十几年后那样,调查的第一件事就是调监控。没有现代化的科技全方位辅助,十分考验刑侦的能力,一旦嗅觉没有那么敏锐,犯罪分子就会从他们手下逃脱。
走访调查十分无聊,一家家询问,一点点摸排情况。
调查到最后,唯一的线索是一个睡眠浅的奶奶,她自述几天前的晚上被一声不大的叫声吵醒。她当时还觉得是幻觉,他们来问才觉得不像是幻觉。
巧合的是,这个睡眠浅的奶奶居住在出事楼栋隔壁,睡觉房间的窗户距离水箱直线距离只有四米。
如果不是她的错觉,那代表死者可能在水箱处产生过挣扎。那就可以判定,水箱是死者死亡的第一现场。
“你觉得,这个线索可以相信吗?”三人走到楼下,江启看向乐宁问。
乐宁知道,这是在考验她的专业性。这在实习警察中非常常见,因为作为警察,专业就是要过关,这是对群众负责,不是作为前辈的他们好为人师。
“这个线索只能作为参考。”她回。
在日常走访调查中,作为警察的他们要学会的是不要尽信群众的话。因为有些人嘴里说的话,可能是他们自己感觉的真相,听见看见的一些事,从他们嘴里再出来,极有可能带上自己自由加工的部分。
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可能会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所以这条线索只能参考,不能肯定,除非还有其他人听见,才可能真正作为案件的参考。
江启挑眉,思索后问道:“学刑事科学技术的?”
“是!”乐宁站直身体,肯定地回答,“这点在嫌疑人和证人之间也合适,他们说出的话必须互相验证,加上证据在其中,才能作为事实记录。”
江启眼底的欣赏一闪而过,拿起文件挥了挥:“可以,我们回去,先去法医那边看看情况。如果他们不忙,我们应该能得到结果,不行只能下班等明天了。”
乐宁眼中闪过期待,之前都是现场看看法医判断,在学校也是旁观法医专业的学生解剖练胆,她还没见过正经的法医解剖。
她感觉自己现在全都是热情,因为对她来说,这些都是新鲜的东西。
赵庆学望着她,心底全都是自我怀疑。他在思考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而一切真的会向着他们自私的想法前行吗?
江启则是看着她热情的脸,回忆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一腔热血,像一株才刚开始开放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