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很久,苏晚才渐渐平静下来。她擦干眼泪,对顾盼说:“盼盼,我想好了,我不打算走了。”
“不走了?” 顾盼疑惑地看着她,“傅先生不是说……”
“那是他的想法,不是我的。” 苏晚的眼神很坚定,“这座城市有我父母的墓地,有我和他们的回忆,我不能走。”
“可是……” 顾盼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晚打断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苏晚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我已经不在乎了。失去的已经失去了,我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不让父母失望。”
顾盼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苏晚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 苏晚摇摇头,“但我知道,我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了。我要靠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送走顾盼后,苏晚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景。雨已经停了,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彩虹。
她拿出手机,给傅景深发了条信息:“傅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打算走了。”
很快,傅景深就回复了:“你想好了?”
“嗯。”
“好吧。” 傅景深的信息很简短,“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谢谢您,但我不需要庇护了。” 苏晚回复道。
发完信息,她把傅景深的号码也拉黑了。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要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困难和挑战。她要学会坚强,学会独立,学会在这片废墟之上,重新站起来。
虽然前路漫漫,充满了未知和艰辛,但苏晚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坚定。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的世界,已经崩塌了。但她要在这片废墟之上,重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心死如灰之后,或许,才能涅槃重生。
重金属音乐像钝器一样砸在耳膜上,凌曜把第五杯威士忌灌进喉咙时,手机屏幕在吧台上亮起,助理发来的信息刺得他眼睛生疼 ——“苏振邦夫妇双双去世”。
冰块在玻璃杯中碰撞出脆响,他盯着 “去世” 两个字,突然低低地笑起来,引得邻座的人纷纷侧目。侍者刚想上前劝阻,就被他眼尾扫过来的猩红吓退。
三个月。他在欧洲熬了整整三个月,每天对着密密麻麻的合同麻痹神经,以为只要回来,总能找到苏晚问个清楚。可现在,她的父母死了。死在他离开之后,死在她选择傅景深之后。
“再来一杯。” 他把空杯推过去,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酒吧的旋转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将那张素来冷峻的脸切割得支离破碎。
苏晚就是在这时走进酒吧的。
她穿着一件黑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骨上那道试图擦去却愈发清晰的疤痕 —— 是那天攥碎相框时被玻璃划的。傅景深的助理半小时前送来父母的死亡证明,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突然想喝点什么。
不是为了买醉,只是想让喉咙里的哽咽有个去处。
吧台前的位置满了,她转身想去洗手间,刚走到拐角就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威士忌的醇香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熟悉得让她心脏骤停。
“对不……” 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苏晚抬起头,撞进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凌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