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那团乱针脚,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中原闺秀最擅女红,听说嫁衣都要自己绣上三月,倒是你,连个香囊都能把自己扎出血来。”
她垂眸敛去眼底的冷意,抬眼时已换上崔衍生前最爱的那抹软笑——眉梢微蹙,眼尾染着薄红,“委屈”地说:“殿下恕罪...我原就笨,只是想着给殿下绣些物件,便总想多练些时日。”
说着,她不疾不徐地挪移到萧铎身侧,轻轻为他按摩酸胀的肩膀,力度适中,惹得萧铎很是舒适。
萧铎闻着薛蘅发间的淡淡花香,喉间上下滚动,她的腕间忽然被萧铎扣住,将她一把揽至身前,指腹碾过她掌心的血痕,烫得她几乎要缩回手。
“别动!”萧铎将薛蘅指尖的伤口用力挤出血迹,轻沾鲜血,微微涂抹在粉嫩的娇唇上。
霎时间,脸庞素雅的薛蘅变得耀眼起来,“自与你相识以来,从未见过你盛装打扮,可是没有胭脂?”
薛蘅暗叹一声:夫婿遇难,哪来的心思梳妆,自己又被迫失身,更是对不起崔衍了。
“我不善涂抹这些…”说完,她又似是“羞涩”一般,脸颊微红,眼神躲闪。
萧铎顿觉身子酥麻,掌心在薛蘅腰间来回摩挲,他垂首亲了亲薛蘅的唇:“甜的,有点淡淡的牛乳香~刚刚吃了奶糕?”
薛蘅微微颔首,红唇一张一闭:“是,桃芝午间煮了奶糕。我尝了几块,很是软糯。”
“哦?我许久没吃了,今日便尝尝。”薛蘅见状,正要起身去端来奶糕。
萧铎调笑道:“何必去拿,你给我尝尝不就好了?”
薛蘅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思索着,如何给他尝。只见萧铎俯身咬住,薛蘅吃痛,她双臂勾住萧铎的颈间,忍着呕意,好让他继续深入。
萧铎头一回见薛蘅如此配合,心中大喜,暗想,今日让徐阳转告她的那番话定是起了作用,一开始颇为激烈的动作,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眼见着薛蘅有些喘不过气,萧铎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随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微啄几口薛蘅红肿的唇瓣。
薛蘅倚在萧铎身前,白皙的指尖轻触萧铎的胸膛,因着刚刚那番作为,薛蘅和萧铎的衣襟大开,萧铎看着眼前的春色无边,挥手褪下她的外衫,令其跨坐着。
薛蘅桃花眼眸泛着春水,无辜地望着他,勾得萧铎情热异常!
他正要行事时,薛蘅扯着微哑的嗓音,提醒道:“殿下,把烛火灭了吧。”
萧铎笑着摇头,抬手抚摸薛蘅圆润饱满的肩膀,二人鼻尖碰着鼻尖,状若亲昵地说:“本殿要看清楚你这妇人,情动的模样。”
说完,便直接带着她在情欲之海中上下沉沦~
卯时的梆子敲过三声,薛蘅摸黑掀开帐子。
“水。”喉间溢出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哑,萧铎正支起手肘,侧躺在榻上看她,薛蘅倒了杯茶,递给萧铎。
他披衣坐起,衣襟半敞,她缓缓将绞湿的帕子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掌心的剑茧,比崔衍握笔的茧要粗粝得多。
萧铎接过帕子擦脸,忽然笑了:“今日怎地起得来,端得一派贤良作风,昨夜不是喊着累,怎么还有精力下床?”话音里带着些促狭,却又含着几分未明的暧昧。
面对萧铎的恶意讥讽,薛蘅沉默不语,只是低头帮他系上玉带,梳好头上的发髻,戴好官帽,她指尖划过他下颌的胡茬,刺刺拉拉蹭着掌心,忽然开口:“殿下胡须该修了。”
萧铎略显疑惑,挑着眉问道:“昨日绣个香囊都把自己搞得流血了,今日剃胡须这般精细活,你会?不会是想蓄意谋杀你的主子吧?”
薛蘅微微颔首,转身在妆匣内找到刀片,解释道:“我往日替人修过,技艺尚可。”
替谁修过?”他忽然开口,语气带了刺。
薛蘅刀片贴着他下颌不动:“亡夫。”声音轻得像片落在水里的雪,却让他胸口莫名发闷。她顿了顿,嘴角微扬,“殿下可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