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后,她状似无意地拍了拍他口袋的位置,随即转身,干净利落,毫不留恋。
苏杳承认这小伎俩低级。
但,管用就行。
段承霄看着那抹绿影消失在门口,他没动,伸手探进口袋,果然摸出一条手链。
他掂了掂,随手扔在吧台上,唇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低级。”
他转身欲走,步履不带一丝迟疑。可走出不过两步,身影却顿住,又折了回来。
目光落在吧台那条孤零零的手链上,似有片刻犹豫。
最终,他还是伸手捞起揣回了口袋。
驱车离开。
刚驶上寂静的公路,手机便聒噪地响起。
接通后,电话那头程冶的声音吵得他脑仁疼,恨不得抓过来当DJ搓碟。
长篇大论,核心只有一句:
“你真跟苏杳结婚了?就那个给你假情报害你丢了十亿项目、让那私生子趁机抢走继承权的女人?”
听着是够丢脸的。
但,事实如此。
他段承霄,确确实实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甚至,还莫名其妙成了她法律上的丈夫。
段承霄没说话,只是气笑了。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
“靠!她可真是女人中的女人,雌性里的雌性!”
话音刚落,寂静的公路上骤然响起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段承霄猛地踩下刹车。
“所以你是来嘲笑我?”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句话。
程冶瞬间收声,火速切换频道:“哪能啊!我是关心你!真打算在兹县那犄角旮旯待着不回来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段承霄冷笑一声。
眼前立刻浮现出那日他失意回到段家时的场景,那位“慈爱”的后妈和“谦逊”的弟弟,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最终是长辈发话,让他去“乡下静静心”。
他刚走,那后妈就给他安排了个不错的亲事,人苏杳在京北的名声现在可不好,和他结婚,以后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丑闻。
回去?当然要回去。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