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开大众的也来这儿上幼儿园了,这个学校档次还是不够高啊?”劳力士男人故意晃着车钥匙,“宝贝,以后别跟这种小朋友玩,知道吗?”
王小虎对着呦呦的方向喊道,“姜鹿鸣,我爸爸不让我和你玩!”
王大帅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他本来看着长这么有气质的男人开着一辆小破车忍不住冷嘲热讽一下,结果自己儿子直接当着那么多人喊了出来,毕竟有些挂不住面,“你这小子!”
话音未落,又一个穿小西装的男孩跑过来做鬼脸:“呦呦家车好破!我爸爸说穷人才开这种!”
姜斯年敏锐地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突然僵硬。呦呦才两岁半,面对同龄人直白的嘲笑,那双总是盛满星星的大眼睛此刻蒙上一层水雾,小嘴瘪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他的衬衫前襟。
“爹地...”软糯的声音里带着委屈的颤音。
他蹲下身,平视女儿开始泛红的眼眶:“告诉爹地,车是用来做什么的?”
“...带呦呦回家的。”呦呦抽着鼻子。
“对。”他抹掉女儿脸颊的泪珠,“就像衣服是穿人的,房子是住人的。”远处那辆加长林肯正闪着刺眼的光,“金子和铁皮,哪个更能保护呦呦?”
“铁皮!”小丫头突然搂住他脖子,“爹地的胳膊最厉害!”
姜斯年的脚步微微一顿,但神色依旧平静,指尖轻轻拂去女儿小脸上沾到的一点颜料。
“呦呦,”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记得爹地教过你,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是什么?”
呦呦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夕阳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她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挺直小身板,用稚嫩但清晰的声音回答:“是善良和努力!不是车车和房子!”
姜斯年唇角微扬,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先生。”姜斯年站起身,西装裤的褶皱在暮色中划出锋利的线条,“孩子的价值观,往往映照着家长的格局。”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周围几个家长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怀里的呦呦突然高兴的举起小手:“爹地说,真正的公主不是穿最贵的裙子,而是有最勇敢的心!”
“勇敢妞妞,不怕困难!”
姜斯年脸上的笑容放大,又是一堂好课。
他的呦呦比他想的还要棒,还要坚强。
他希望呦呦能在云端时不俯视尘埃,在泥沼中仍仰望星空。也希望呦呦能坐在自行车后座笑,好过在豪车里哭。
远处传来一阵引擎轰鸣,那辆低调的辉腾缓缓驶来。车门自动打开的瞬间,几个懂车的家长倒吸一口冷气——这哪是什么"小破车",分明是定制防弹版的顶级座驾。
王大帅的奔驰大G故意一个甩尾,车身擦着姜斯年的辉腾呼啸而过,还特意降下车窗,露出挑衅的表情。
呦呦见状,立刻扒着车窗,探出小脑袋,气鼓鼓地喊道:“王小虎,胆小鬼,我也不要和你玩了,哼!”
王小虎一听,立刻从自家车的后座蹦起来,小胖脸贴在车窗上,急得直拍玻璃:“呦呦!那是我爸说的,我又没说!你别不理我啊!”
王大帅:"……?"
他猛地一脚刹车,不可置信地回头瞪着自己儿子:“臭小子!你站哪边的?!”
王小虎理直气壮:“爸!你懂什么!呦呦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她还给我巧克力呢!”
王大帅:"……???"
姜斯年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