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乘风狠狠拍了拍脸醒神,解释道:“妈,是我自己怕吵到香香休息,所以才没进去的。”
“你这孩子,那也不能睡在这里啊。”
看着他眼中的红血丝,程芳菲心疼不已:“你快回去休息,香香这里有我照顾。”
谢乘风摸了摸脸上新长出来的胡茬,刚想迈进一步,就见门口的祝欢捂了捂鼻子后退一步。
他僵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才闻到自己身上那一股难闻的酒臭味。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妈你先陪香香待会,等我洗个澡再来换你。”
说完,逃荒似的跑走了。
他一走,程芳菲笑着道:“欢欢,谢谢你照顾了香香一晚上,这里就交给阿姨吧,你也回去休息休息。”
“阿姨不客气,我是香香的朋友,她受伤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祝欢皮笑肉不笑,知道程芳菲是想支开她,她扫了眼她手上的两个保温盒,转身走进病房,看向已经坐起身的闻雪香:“香香我先走啦,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闻雪香唇角微牵:“回去注意安全。”
祝欢朝她眨了眨眼,拎包往外走,她走之后程芳菲才进来。
看着床上有些憔悴的闻雪香,程芳菲抿了抿唇走近,神色似愧疚:“香香,昨天是妈妈不好,妈妈一时着急没有注意力道,不小心推了你,妈妈跟你道歉,你还疼吗?”
她说着放下保温盒,坐在床边,想去拉闻雪香的手,闻雪香没接话,就这样看着她。
不知怎的,程芳菲觉得闻雪香看过来的目光不复从前温软乖顺,她被看得有些不适,伸出去的手拐了个弯,又去够一边的保温盒:“我特地给你熬了你最喜欢的山药乳鸽汤,我给你倒一碗。”
看着她有些慌乱的动作,闻雪香收回目光,缓缓启唇:“谢谢妈妈。”
听到这句妈妈,程芳菲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动作麻利盛了碗汤,递给闻雪香。
闻雪香脸上笑容淡了淡,举起打着纱布的手:“妈妈忘了吗?我手上有伤。”
“是妈妈不对。”
程芳菲僵笑着又收回手,作势就要坐下来喂她,闻雪香安静地喝着汤,见她时不时看来,欲言又止,眼底闪过一丝晦涩:“妈妈是有话想跟我说吗?”
程芳菲点点头,放下碗:“香香,昨天的事妈妈不想再提了,我跟你爸重新选了日子,等你好了在办一次婚礼,你看怎么样?”
顿了顿,她又道:“妈妈知道这样让你受委屈了,但乘风心里是有你的,你也跟小纵说清楚,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
闻雪香倏地笑了下,指了指另一只没有打开的保温盒,语调噙着一丝冷意:“那妈妈这一份汤,又是送给谁的呢?”
“这......”
程芳菲为难道:“她毕竟还怀着乘风的孩子,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是乘风做错了,在她打掉孩子之前,我们谢家得照顾好她。”
她说着朝闻雪香看过来,像是保证一样:“香香,你放心,我说过乘风的孩子只能从你肚子里出来,这点不会变。”
她话落,门口传来一声嗤笑。
她扭头,就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裴纵提着保温盒,边走边说:“妈,您是不是有健忘症了?您跟爸刚刚才收下我的婚书,怎么转头又来给我老婆说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