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卿卿早早就起了床,正梳洗时,珊瑚从外头匆匆走了进来,一脸急切地道: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白卿卿眉头微皱,她已经洗脱了推霍姑娘下水的嫌疑,现在还能出现什么不好的大事?
“别急,慢慢说。”
珊瑚歇了两口气,才气愤地开口道:
“奴婢刚刚去领出门的对牌,听到好些下人都在议论碧玺的事,他们说......说碧玺是冤死的,是您为了逃脱罪责,才把自己贴身丫头推出来顶罪!还说您连身边人都忍心下杀手,实在......实在......”
“实在心如蛇蝎,是吧!?”
白卿卿垂下长睫,遮掩住眼底的冷意,完全能猜出那些人议论她时的厌恶表情。
谣言说得多了,那就成了事实,就算她长了一百张嘴,也难以解释得清楚。
她的姨母,的确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能再耽搁了,咱们现在就去霍家!”
白卿卿简单挽了一个发髻,拉着珊瑚便往外走。
“你去西院问问,小叔何时可以起身!”
珊瑚道:“不必问了,刚刚二爷差人送了信,说马车在西角门等您,您只要出门就能瞧见!”
闻言,白卿卿悬着的心缓缓落了下来,只要小叔愿意带她去霍家,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主仆俩片刻都不敢耽搁,出了院子就直奔西角门而去。
刚一出门,就瞧见门口停着辆没有繁复装饰的黑漆马车,车板上坐着一个蓄着胡须的英武汉子。
许是在这里等了许久,汉子一直在打哈欠,瞧见白卿卿和珊瑚走出来,他带着几分不耐烦地道:
“大表姑娘不是挺着急的,怎么才过来?算了算了,快上车吧,办完差我还得回去抄卷宗呢!”
这汉子态度虽有些敷衍,可白卿卿并没有介意,她认得这男人,是宋渊身边的随侍,名叫侯武。
这侯武前世也未得善终,那么爱说爱笑的一个人,最后为了掩护贪功冒进的太子被敌军生擒。
北丹人为了震慑大周军,当着众将士的面儿,生生拔出了侯武的舌头,剜出了他的双眼。
即便这样,侯武也没有屈服,还将口中的血水全都喷在了敌人的脸上......
白卿卿敬重英雄,对他的态度便客气了几分:
“抱歉,叫侯大哥久等了,我们这就上车!”
侯武喜欢听八卦,早听说白卿卿是个刁蛮任性的主儿,以为自己的不耐烦会惹这个娇气的表姑娘不高兴,不想白卿卿竟半点都没有与他计较。
他有些讪讪地轻咳了一声,等两个姑娘上了马车后,他才开口道:
“车跑得快,大表姑娘坐稳些!”
白卿卿刚一坐下,车子就驶了出去,她这时候才发现,宋渊并不在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