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画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已经明显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司书姐姐……没了,公主,两年前就没了。”
“没了?”
褚曦宁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仿佛没有听清司画的话。
脑海中飞速闪过司书的模样,那个总是笑容灿烂、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褚曦宁声音有些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紧得厉害。
顿了顿,褚曦宁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问道:“怎么会没了?是病死的吗?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司画缓缓摇了摇头,抽泣着说道:“司书姐姐是自缢的……”
“自缢?”
褚曦宁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可能呢?
绝对不可能,司书她那么开朗机灵又活泼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开要自缢?
司琴沉稳,司棋寡言,司书活泼,司画单纯,没有人比褚曦宁更清楚她们是什么样的人。
不对,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褚曦宁坐直了身子,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且慢慢说与我听,司琴她们都出了什么事?”
司书的自缢,让褚曦宁忽然意识到司琴和司棋的事情也没有表面上听起来那么简单。
没有道理,她会把最沉着冷静,也最有能力的司琴留在宫里 ,虽说孝顺皇祖母是她这个孙女该做的,可说句不好听的,皇祖母身边有的是人伺候,不缺一个司琴,她何必把司琴送出去。
司棋虽然话少了些,但为人老实善良,做事仔细认真,便是偶有差错,想来也不会犯什么大错,不至于受如此大的处罚。
封地再好,毕竟不是皇城,到底比不过京城的繁华热闹。
司画抹了抹眼泪,开始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
‘褚曦宁’从昏迷中醒来后,因为失忆,所以并不记得身边人,其中就包括司琴等人。
同年冬月,太后偶感风寒,病情严重,一度到了卧床不起 ,缠绵病榻的程度,为了尽孝,‘褚曦宁’把司琴送回了皇宫,命她仔细照料太后。
尔后太后病愈,‘褚曦宁’没有再提起过司琴,仿佛遗忘了这个人,自此,司琴就留在了宫中。
一个月后,司棋因为失手打破了一个‘褚曦宁’极为喜爱的掐丝珐琅缠枝莲纹象耳炉,惹得‘褚曦宁’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将人遣出了公主府,发配出京,去了封地的庄子上做一个女管事。
司书的遭遇则更加令人唏嘘。
她被‘褚曦宁’做主许配给了一个心思龌龊的太监梁禄,因不堪受辱,在失手误杀梁禄后自觉走投无路,遂自缢身亡。
宫女自缢乃是犯了大忌,好在皇帝念在司书多年来对褚曦宁忠心耿耿,从无二心的份上,兼之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心生怜悯,便没有过多追究司书的罪责,没有累及家人亲眷,而是让其亲属好生安葬。
褚曦宁越听,眉头皱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