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瑶嘴角扯出一抹冷嘲:“老夫人当真是老了记性不好,竟然忘了三年前自己伤心过度病重之时,是谁去求神医赐药,又是谁每日做一份药膳送到侯府,直到老夫人痊愈为止。”
这宋家没有一个记性好的。
宋老夫人寒着脸,“你是看着书晏成了嫡子,怕他嫌你身份低要退亲,你才尽力讨好!”
沈玉瑶扯出一抹冷笑,嘴角含着讥讽。
“圣上早赐下‘佳偶天成’的匾额,你平阳侯府敢退亲?我那会是见宋书晏腾不出手侍疾,作为他未过门的妻子,才帮他分担一二,从未有过半句怨言,也没谈过钱财,可老夫人病好之后是怎么做的呢——”
她目光凌厉,接着道:“你不敢退亲,就让宋书晏娶你娘家侄女做平妻,如此就不算是违背圣上。”
她无法接受与别人平分丈夫,也不愿宋书晏为难。
她存了退亲的心思。
然而,宋书晏那会坚决不肯,还跪了三日三夜的祠堂,放言他绝不会违背诺言,此生只会娶她一人。
他为自己做到这份上,她那会自然不想辜负他的情义,这三年来依旧谦卑乖顺,暗中补贴宋家。
可她错了,错得离谱。
宋老夫人又是气得发抖,一掌拍在几案上:
“当年我不过是提一提,你何至于揪着旧事咄咄逼人?!”
“沈氏,你父母兄长虽是为国捐躯,但人走茶凉的道理你难道不懂?你沈家大不如前,我宋家还肯娶你过门,你就该感恩戴德!”
沈玉瑶挑眉,“既如此,我也不想高攀你宋家,老夫人大可写一封和离书,我们两家就此和离。”
“休要说胡话!”一旁的宋书晏勃然大怒,面色沉沉,“京中谁人不知圣上赐下的匾额,就算你将和离状书递到开封府衙门,也无人敢接!”
他平静下来,声音放缓:“阿瑶,我知道你是气我昨晚丢下你独守空房,我这两日都留在青竹苑,你别再闹了。”
崔雪凝面色青白:“二郎,你是忘了答应我父亲什么了?”
若被沈玉瑶抢先怀孕,她的算盘就打不响了。
宋书晏沉吟片刻,只好向她保证:“你放心,我只是留宿,不会圆房。”
“你去青竹苑留宿,不就是让雪凝和崔家担忧?”宋老夫人轻哼一声,“我身子不爽利,沈氏,你这几日就过来侍疾吧。”
休不得,难道还磋磨不得吗?
宋书晏垂眸没做声,默认了嫡母的行径。
沈玉瑶已对他不抱任何希望,冷声道:“老夫人敢叫我去侍疾,是想着早日进棺材吗?”
说完转身就走。
宋老夫人险些又是心梗。
宋书晏想追上去,但宋老夫人硬留下他训话。
崔雪凝和二房三房的人都离开了。
宋老夫人面色仍是不佳,冷冷扫了眼宋书晏:“你如今是平阳侯,更是宋家的家主,怎么还是一副庶子做派?任由一个女子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你不要脸,宋家还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