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香垂眸,眼泪顺着滚落,她只是无声的哭,委屈无助的模样看得谢邵霖想要训斥的话憋到了喉咙里。
半晌,他沉声道:“你先带她回家,我去趟医院。”
程芳菲点了点头,看着一言不发的闻雪香,轻叹着上前给她擦了擦眼泪:“香宝,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这件事我跟你爸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等乘风回来,我让他给你道歉。”
闻雪香吸了吸鼻子:“谢谢妈妈。”
看着闻雪香打碎了牙将委屈往肚子里咽,程芳菲微微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她跟她闹起来。
好在这些年,她把香香教的很好,她的心一直都是向着谢家的。
回到谢家,闻雪香一头扎进了画室。
门关上那刻,她平静地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渍,将手机关机,坐到了画架前。
今天程芳菲跟谢邵霖对她的态度就如同一把钝刀,缓慢地扎进了她的血肉里,早就知道的真相赤裸裸的,鲜血淋漓的摆在了她面前。
原来她也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无动于衷。
天黑之前,她停下笔,将乱画一通的画遮上,调整心态出门。
一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前朝她笑的裴纵:“老婆,你画完了?”
裴纵不动声色看了看她的眼睛,没看到红肿,一个下午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落。
没偷偷哭就好。
“你怎么在这?”
闻雪香看了眼他身上还没更换的灰蓝色西服,心里有了猜测:“来一下午了?”
“老婆在哪我就在哪。”
裴纵勾起唇,背着闻雪香动了动酸麻的脚踝:“老婆饿不饿?”
闻雪香将他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动作看在眼里,埋在心底那丝郁气莫名消散,她轻笑了声。
“裴纵。”
闻雪香忽然叫了他一声,脑子经过一下午的沉淀变得清晰起来,她笑着上前,指尖抚摸过他胸前那抹独特瑰丽的美人鱼胸针:“今天故意穿这身的?”
她沁着笑意的眼眸对上裴纵漂亮深邃的眼睛,尾音饶有意味:“想抢婚啊?”
裴纵低眸,勾住她近在咫尺的腰身,往身前一带,眉眼弯弯:“是啊,我想抢婚。”
回答不出意料。
闻雪香笑意越浓:“如果今天没有林清染来闹,你会怎么抢?”
裴纵低下头,漆黑眼眸变得浓稠深暗,直勾勾攫住她:“你只会是我的妻子。”
极近侵略又危险的眼神,如深渊一般,注视着她的时候,她有一种无论怎么逃都逃不掉的感觉。
这一刹那,闻雪香寒毛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