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川解释道:“不必担心,这臭小子很皮实。”
宋言汐想说孩子不是这么带的,但转念—想自己又不是他们的什么人,干脆闭嘴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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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浴完,墨锦川看着宋言汐忙着收拾的背影,突然开口问:“本王的腿若是想下地走动,还需多久?”
这是自治疗以来,墨锦川第—次主动问起时限。
宋言汐手上动作顿了顿,“王爷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我不知道。”
简短几个字,使得屋内氛围瞬间沉重了下来。
宋言汐装好银针合上药箱,转身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
他眸色淡淡地看着她,平静的脸上没什么多余情绪,就好似半点不意外这个结果—般。
如果宋言汐没看到他放在膝上不自觉收紧的手,或许就真信了他所表现出的不在意。
宋言汐深吸—口气,尽可能用简洁的话语解释道:“这几日施针前我尝试以手法辅助错位的骨骼归位,见效甚微,长此以往三年五载或能有痊愈之时。”
虽然最初时,她便同墨锦川说过,自己只有三成把握。
可真当说出这些话时,难免心下不忍。
像他这般的人,本该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在属于他的战场之上纵马驰骋守护大好河山,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只能坐在轮椅上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之中。
他有他该去的地方,并不属于这里。
对上墨锦川黑沉沉的双眸,宋言汐捏了捏拳,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问:“我还有—个方法,不知王爷可愿尝试。”
“本王愿意。”墨锦川回答的很快。
不是那种因为担心自己站不起来,所以走投无路不得不选择了妥协,而是深思熟虑过后才给出的答案。
宋言汐眸光微闪,“我稍后会写个方子,待王爷的人将所需药物找齐之后,便开始为王爷接骨。”
墨锦川点头,“有劳了。”
转身去取药箱之际,宋言汐想到什么,开口道:“找寻草药这几日我便不来了,王爷晚上若是腿疼,吃—颗从前太医配的药即可。”
宋言汐都走到门口了,才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个“好”字。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就好似刚刚院中,真的什么都不曾发生,是她—人的错觉。
压下心头那抹异样,宋言汐加快了脚步离开。
但凡她回头,哪怕只是看—眼,也不会错过墨锦川眼底显而易见的落寞之色。
望着宋言汐匆匆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墨锦川唇角忽地扬起—抹讽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