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琳琅呼吸一滞,尽管侍卫的声音再小,可她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名字,白怜月。
心里的苦涩就快要溢出来了,顾琳琅强忍着酸涩开口道:“好,王爷且去忙吧。”
谢珩眼神愧疚,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直接翻身上马匆匆离去。
白怜月在谢珩离开后就不再躲藏,她扭着腰肢走来,盈盈一拜:“妾身白氏,见过王妃,妾身是......”
她欲言又止,看到顾琳琅紧抿着的唇瓣后,心下了然。
“看来王妃已经知道妾身和璋儿的存在了,那就等着看好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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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琳琅让自己的马车跟在白怜月身后,七拐八拐的,最终停在了一间不甚起眼的医馆门口。
白怜月下了轿子身影没 入馆内,顾玲琅则也戴上帏帽,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
她隐在诊堂的屏风后,目光落在里间那扇虚掩的门上,待她看清门内场景,只觉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底里传来。
她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谢珩的儿子手腕上扎着银针,小脸烧得通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谢珩急得一团乱,在室内焦急踱步,发了好大一通火:“一群庸医!连小儿风寒都治不好!”
正在施针的医者抬起头,顾琳琅认得,那是太医院院判之子,谢珩的至交好友裴与。
“你儿子是邪风侵体,自己照料不周,可别冲着我的同僚们发火!”
“谢珩,我早就劝过你,你不是说好那白氏诞下孩儿之后,便给足银钱打发得远远的?现在一个小风寒就敢把我找过来,万一王妃知道了怎么办?”
沉默半晌,谢珩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我有什么办法,母子连心,每次送怜月离开,璋儿都会哭闹不止,总不能让孩子一直哭吧?”
“呵,到底是孩子舍不得娘,还是你舍不得那温柔乡,你自己心里清楚!”裴与冷哼一声。
闻言,谢珩更烦躁了,他用力地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别胡说,我此生只爱顾琳琅一人,可偌大的靖王府不能后继无人,这事你一定要帮我瞒着琳琅,我不希望她伤心。”
“至于怜月,她到底是为我靖王府诞下血脉,我也不能薄待她。”
听到这里白怜月才推门而入,哭得梨花带雨,“王爷,都怪我没有照顾好璋儿,昨夜你走后璋儿就发烧了,还哭着想要见你,我怕打扰你和王妃才不敢禀报......”
谢珩摸着孩子滚烫的脸颊,叹了口气,心也软了下来。
他将女人揽在怀里安慰:“别哭了怜月,本王没想要怪你,璋儿是我们的孩子,是本王这个做阿爹的失职。”
白怜月拉扯着谢珩的衣襟,手指从他的胸口划过:“王爷,妾身知道自己不配和王妃相比,可妾身就是舍不得我们的孩子受委屈......”
谢珩眉目一凛:“本王的儿子谁敢给他委屈受!倒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看看你脸都哭花了。”
他抬起手,轻柔地抚掉她眼角的一滴泪,暧昧的模样刺得顾琳琅心口生疼。
顾琳琅用力收紧了手掌,任由指甲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状血痕,她都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又或是再疼,都抵不过心疼。
倾盆大雨又下了起来,顾琳琅就这样从医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