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他过去实在是了解甚少。
也或许是她之前真的不喜欢他,和他结婚不情不愿,所以故意装得很疯的样子惹他反感,生怕他会爱上她本来的样子。
擦完药,洗脚,陶茉莉将饭后埋在灶里的红薯翻出来。
红薯烤得外焦里嫩,剥了外头的一层薄薄的皮,露出里头的黄色红薯壤,剥开红皮就能闻到一股香甜味。
陶茉莉啃了两口,又给父母也拿了一个过去,当宵夜吃。
周民澈拿了烟出门,刚点上看到陶茉莉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吃红薯,她穿着一短袖上衣,一条李春兰的宽松花裤子当睡裤。
蚊子落在她脚脖子上,陶茉莉抬手啪的一下打过去。
不知道蚊子死了没。
刚洗完澡,陶茉莉的头发还是半湿的状态,夜风微凉,她啃着烤红薯,察觉到被人看着,回头看去。
周民澈手里正捏着烟,被她看得有点心虚。
周民澈:“出来抽根烟。”
“吃红薯吗?”
周民澈摇头。
他也不能问她要不要抽根烟。
陶茉莉吃完了红薯,又去厨房里拿出半葫芦水瓢,咕噜咕噜往嘴里灌水。
喝饱了打了个嗝,陶茉莉转头进屋,对他说了句:“早点睡。”
看女人大摇大摆的走路,周民澈嘴角扬起了几分笑。
次日在工地,周民澈想起昨夜进屋时陶茉莉吃得肚子圆滚滚的睡在床上,突然一声笑。
杨光愣住了:“很好笑吗?”
他刚说完自己远房姑婆去世了,下午要去乡下吃酒,周民澈就突然笑了。
“你认识我姑婆?”
“什么?”周民澈不明所以。
杨光:“你笑什么?中彩票了笑那么高兴?”
陶茉莉这突然转变,也算是中彩票了。
周民澈不解释,正要走,杨光拉了他一下。
杨光:“昨晚西北大学有个电话打到我这,问你怎么不回信。”
周民澈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告诉她,以后不要寄信来了,怕人误会。”
烈日炎炎,西北境内无风,接下来是连着一周的大旱。
夏天已经过去入了秋,却没想到秋老虎更厉害,惹得好多农村只敢很早出门,稍微太阳出来了就受不了了。
陶平和陶茉莉父女二人戴着草莓,正在地里收拾,松土,施肥,养土,把上一季残留下来的黄瓜藤,桔梗,烧成灰,避免冬天的时候种香菜地里生虫。
火哗哗的烧,烟雾熏到了村里的人家家中。
陶家隔壁的一户是杨大姐,杨大姐之前也是经常巴结陶家的,现在虽然也没有明显落井下石,但跟村里人议论起陶家的时候,并不客气。
杨大姐:“天天翻地,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村民:“陶厂长从厂子里走了,能干什么,还不是只能种地,跟我们差不多。”
“当厂长这么多年,想必有不少钱吧?”
“呵呵,家里有个败家女儿,多少钱够花?他老婆又不挣钱,现在家里多了个小的……陶茉莉不喂奶,什么都得花钱来。”
“周家大儿子怎么还不离啊?”
“人家感情好了。”
李春兰就在隔壁坐着,听到隔壁议论起她家来。
李春兰也不走了,就在自家院子里坐着,隔壁议论声明显小声了些,几个村妇挤眉弄眼。
看李春兰迟迟不进屋去,讨了个没趣,赶紧撤了。
中途陶平回家拿水去,陶茉莉一个人在地里干。
这时,突然视线中一抹黄,陶茉莉定睛一看,这不是周民澈的弟弟周浩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