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萧曦和给了那小贩一锭银子,嘴上只是说赏的,大手大脚,丝毫不在意银钱。
萧曦和只说:“这小贩的话甚得我心,该赏。”
看吧,还丝毫不知悔改,岳瑶叹气,“他就算不说,我们也一样白头偕老啊。”
“我们又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哪禁得住这么花。”
萧曦和听罢正色道:“娘子日后不必担心钱财,我会给你最好的,说到做到。”
他坐拥天下,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岳瑶听了心里自是甜蜜,“那也不可挥霍。”日子总得细水长流地过嘛。
萧曦和想不通,这女人既知那乡野村夫一穷二白,为什么不肯讨好身为皇帝的他呢?
把皇帝哄好了,她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何必陪着那个乡野村夫紧巴巴地过日子。
“娘子,你在张家,不觉得苦吗?”
那个乡野村夫的状况,萧曦和不是没查探过,不过一处院落,几垧田地,家中雇得起几个长工罢了。
日子普普通通,尚能温饱。
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谁人不贪慕荣华富贵,这女人还真是蠢得可以。
竟还想回到那个小院落陪那乡野村夫吃苦。
岳瑶能重来一次,不想再过的那么累,只想过简单的活着,也没有太高的追求,“不苦,能和相公在一起,我很知足。”
张生的好处便是让岳瑶自在随心,无忧无虑,从不过多干涉她。
何况张生人也端方周正,岳瑶自认是喜欢他的,和心意相通的人过一辈子,还有什么遗憾呢。
萧曦和愕然,难不成女人只要嫁了人,便都是从一而终吗?
最开始遇见岳瑶时,萧曦和还是六皇子,岳瑶还待字闺中。
他当初不是不能纳了她,只是那时朝堂明争暗斗,凶险万分,为顾及她的安危,怕她因此有任何闪失,才暂时搁置。
待天下大定,她已嫁作人妇,不可谓是生平憾事。
虽说迟了一步,但未必满盘皆输。
萧曦和是个征服欲极强的人,这女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腰间力道骤然加重,岳瑶惊呼,“相公!”
她去拽萧曦和的大手,摸到上面的青筋,蓦然有些害怕,她示弱道:“轻一些。”
萧曦和自小习武,动作力道都带着行伍之人的狠劲,女人娇弱,稍微碰一碰都禁不住。
她指尖总是很凉,轻触在他手背上,像有小虫子在咬人。
“相公?”
他这才反应过来,手上放轻给她揉一揉,“疼了?娘子勿怪,为夫以后控制一些。”
岳瑶被他哄诱的语气闹的耳热,“哎呀,黏人!”
“我饿了,要吃东西了,松开我。”
萧曦和没抱够,自然不肯松手,以命令的口吻道:“就这么吃!我喂你吃!”
岳瑶不肯,推着他肩膀挣扎,扭动着要下去,不知碰到哪里,萧曦和嘶了一声,下意识松开了岳瑶。
岳瑶赶忙关切他,“怎的了?”
“无事。”
萧曦和抚平衣裳,“娘子用饭吧。”
他喊来店小二上菜,都是要价不菲的招牌菜,还特意叮嘱了不许上羊肉。
岳瑶毕竟倔得很,又不喜那些登徒子做派,萧曦和有再多想法,也只得暂且忍耐。
*
吕惑平日无所事事,时常叫上一帮世家子弟聚众宴饮,于醉伶楼狎妓品酒,好不畅快。
酒至半酣,吕惑便迷迷糊糊地攀在二楼窗台,醉眼朦胧地朝下俯视,若有貌美良家女子,便叫护院将人挟持过来,玩弄一番,给钱了事。
这吕惑仗着是皇帝小舅子,在长安横行霸道已久,又身无一官半职,谁人见了不唾一句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