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我们两桌之间,背对着我,像一堵沉默的山。
那几个男人被他身上那股冷冽的、压抑着怒意的气场慑住,讪讪地闭了嘴,很快结账走了。
夜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他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得很长,完全笼罩住我。
我仰头看着他,心跳得飞快,脸颊发烫,那句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谢谢”还没出口,他却先一步抬手,带着剥毛豆留下的淡淡咸味,像小时候一样,极其自然地揉了揉我的发顶,声音在夜风里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刻意的疏离:“别怕,有哥在。
沈昭,你记住,你永远是我妹妹。”
那一刻,所有刚刚升腾起的、朦胧而滚烫的期待,被这盆“妹妹”的冷水浇得透心凉。
夜风好像突然变冷了,吹得我眼眶发涩。
我低下头,用力咬住下唇,把那份自作多情的狼狈和酸楚,连同剥开的毛豆壳一起,狠狠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导播急促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了演播厅里流淌的温和氛围:“昭姐!
昭姐!
醒醒!
江老师休息室那个备用采访麦的电池没电了!
快去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