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大墙没了。
变成了一座全是碎瓷片堆起来的尖山。
碎片边儿跟刀子一样,闪着寒光。
昏黄的灯照下来,这片废墟看着又邪门又吓人。
灰粉还在慢慢往下飘,像烧完纸的灰。
就在这片废墟的最高处,最尖的那堆碎片上,有个东西特别扎眼。
不是碎瓷。
是一小片白。
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它安安静静地躺在最锋利的瓷片尖上,像个恶毒的墓碑,又像张催命符。
谁干的?
这绝不是意外!
怕得顾不上疼了。
我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厚厚的、硌脚的碎瓷堆,发出“咔嚓咔嚓”让人牙酸的声音,拼命朝那堆废墟顶上爬。
锋利的瓷片边儿划破了裤腿和小腿,又添了新伤,我也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