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紧张,咽了口唾沫朝景承昭行礼:“奴婢参见侯爷,侯爷找奴婢可有要事?”
景承昭瞧了岁晚一眼,女人面颊绯红、眼眸闪光,看来病气是完全好了,这才放下心。
但又想到什么,他皱起眉头,放下狼毫笔。
“上回医女来府邸验身,你未去?”
景承昭忽然提验身的事情,岁晚心一慌,回道:“侯、侯爷不是说奴婢不用去......”
“只是当时有要事过问你,待出了内院,你当补上。”
“侯府女眷名节是大事,不可有浑水摸鱼之人,你为何不去找医女验身?”
景承昭这两句话颇为凌厉,惊得岁晚后脊背出了层薄汗。
她咽了口唾沫回:“奴婢、奴婢自是知晓名节颇重,但前些日子苦夏,奴婢惫懒了些,等过几日天气凉爽些,奴婢就去——”
没说完,景承昭打断:“不用那般麻烦,本侯传唤了医女,今日就能验明正身。”
岁晚倏然抬头,惊恐瞪着景承昭。
“侯爷!”
她意识到自己好似真的暴露了。
景承昭从书案走下,一步步逼近身着杏色襦裙的女人。
过了这么久,她已经不需要用宽衣曲裙遮盖身上的痕迹,白皙的脖子光洁柔软,没有一点儿红痕。
景承昭曾不近女色,因此没有想过“吻痕”是何物。
直到他那夜在宫中太液池救了岁晚,少女衣着紧贴,露出的姣好曲线手感过分熟悉,分明是景承昭日日夜夜在梦中的躯体!
当晚景承昭又做了梦,但这回梦境跟往前全然不同,就是那日醉酒后的回忆。
他能清晰感知到他是如何在女人后颈留下深红色的咬痕,甚至岁晚后腰处还有一朵梅花形状的胎记,他都清晰记得。
就是她!
这心机叵测的丫鬟,明明承欢于他还隐瞒了这般久!
是觉得堂堂绥安侯爷不配当她的人?!
向来清冷出尘的男子眼中愠怒翻滚,往前一拉,将岁晚压在茶水案上。
明面还是平淡的,但岁晚分明察觉有什么不一样。
如岩浆沸水,冒出热浪滚滚。
青花瓷盏碎了一地,发出叮当响声。门外侍卫惊醒,敲门询问是否发生了什么,被景承昭斥离。
“滚!”
一句话吓得门外不敢动弹,景承昭大掌钳制岁晚细腕,嗓音低哑威胁,贴在她耳廓道:“上月初十,本侯于幽兰院为祖母祭奠,喝多了酒临幸一女子,那人可是你?”
岁晚哆哆嗦嗦回:“不、不是......”
否认的话语还没落下,景承昭已经将岁晚的右手衣袖掀起,白得晃眼的藕臂露出。
洁净如瓷,没有一点儿守宫砂存在的痕迹。
他呼吸加深,缓重摩挲手上温软。
“那如此,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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