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跟着他的侍卫无名眼睛扫到那灌木丛间的绛色囊袋,心里替府内的三姑娘可惜。
方才世子爷戴上时也没见拒绝,此时竟说扔就扔了。
无名自管不了,只扫了一眼便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过了一会儿,两人又遇上府上的几个哥儿,也不知在说什么聊得起兴,当中数五公子的声音最大。
萧墨向他们点点头,视线触及几人腰间的茱萸绛囊,香味隐隐传来,他眉头微皱,却是突然道:“四弟!你等一下!”
萧谨文听见大哥忽然唤住自己,有些微微地讶异。
两人虽然是兄弟,可即便他如今进了禁军,做了萧墨的部下,他们也极少说话。
“好!”萧谨文一笑,又对身后的五弟与萧谨荣道:“你们先回吧!”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萧墨方才来到这位四弟的身边,他一把扯下对方腰间的绛囊。
见平日温和知礼的萧谨文霎那脸色变得苍白如雪,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淡淡道:“既是定亲了,就不要再心猿意马。”
他把那绛囊随手抛到一边,又道:“你没见过那些手段,自是不设防。”
萧谨文是知道腰上的绛囊来自许表妹的,所以,萧墨初一扯下,他才脸色苍白。
他想说不是的,萧谨文平日没少关注二房,也知晓许表妹与三妹妹相处时是什么样子。
今日他一见到三妹妹拿出这绛囊就知晓其中的原委了。
可他无法为自己分辩,更无法为许表妹分辩。
不然如何解释他明知这东西出自许表妹之手却郑重其事地佩戴在身上?
且大哥并未指名道姓。
在萧墨面前,他们这些弟弟好像自来便只有听话的份。
萧谨文嘴唇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须臾,他垂下头:“谨文知道了。”
萧墨拍拍他的肩膀,很快便转身离去。
无名跟在世子爷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霁云斋里的许舒窈自是不晓得还有这一出的,更不知道她不过是帮三表妹准备几个茱萸绛囊,就被冠上了心机深厚之名。
有了前一日萧老夫人的交待,许舒窈翌日天一亮便往松鹤堂去了。
只是她才走到敞厅外,便听柳清婉在里头与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说话。
“柳娘子怎么不多睡会?这会子老夫人才刚起来,奴婢手脚慢,便来伺候柳娘子一盏茶。”
“今儿醒得早,便想着不如早点来陪祖母。”
许舒窈挑了挑眉,醒得确实够早的。
她走进去唤了一声刘嬷嬷,便自找了个杌子坐下。
那刘嬷嬷帮柳清婉倒完茶后,又拿了壸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