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环卫工人。”时越没忍住。
“好像是挺难看的，你脱了，我明天去换一下，辛苦你再看半天店了。”蔡凤霞笑嘻嘻的，“给你点你爱吃的酸菜鱼怎么样？”
浴池附近开了一家川菜店，老板两口子都是成都人，做的酸菜鱼非常好吃，鱼都是当着你的面被摔死的。
时越揣着蔡凤霞给的一百块钱，来到川菜店里，要一份酸菜鱼和两碗米饭打包，她跟着老板来到鱼缸前，挑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老板立即捞了出来，拿着袋子往地上猛摔。
时越面无表情的看着，直到鱼被老板摔晕了，老板才带着鱼去了厨房，厨房是明厨，她亲眼看见老板是怎么将鱼开肠破肚的，尤其是后来鱼又醒了，老板拿着擀面杖狠敲它的头。
“好残忍。”季言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时越的身边。
时越侧过头看他，觉得他真是阴魂不散。
“我在这吃饭，我自己。”季言礼指着角落里的桌子，“我要的是水煮鱼，老板好手艺。”季言礼斯哈斯哈的，显然是被辣到了。
“他家还卖火锅，建议你尝尝，很好吃。”时越忽然说。
“是吗，那我下次来尝尝，你要一起吗？我请你。”季言礼转头看向时越，邀约道。
“小妹，你要的是什么辣？”老板从厨房探出头来问，打断了时越和季言礼的对话。
“多辣，越辣越好。”时越答。
话题被岔开，就再也接不上了，季言礼回到他的座位继续吃水煮鱼，时越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老板是怎么做的。
直到塑料袋递到她的手上，她闻到了那股又辣又酸的味道，她才笑了。
拎着酸菜鱼回家，娘俩趁着这会儿人少，在沙发前支了个桌子，一起吃得大汗淋漓。
“我想把这个浴池兑出去了。”蔡凤霞忽然开口。
“为什么？”时越抬头问。
“火车道啊，原本还开了一个小门让大家走，现在把小门也关上了，大家出去还要绕道，骑车还行，走路麻烦死了，客人少了一大半，就靠这附近的这些人，根本赚不到什么钱。”蔡凤霞吐了一口鱼刺。
“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够花就行呗。”时越不想兑掉浴池。
“兑出去，我也歇一歇，这几年开完饭店开浴池，累死了。”蔡凤霞似乎是铁了心了。
“那你以后干什么？”时越似乎很在乎这个。
“啥也不干，找个对象，让对象干，我也过一过家庭主妇的生活。”蔡凤霞说的太具体了，具体到让时越害怕。
“找对象……”时越重复着，“妈，你记得我上小学二年级时你那个对象吗？”
“咳咳……”蔡凤霞明显被呛到了，辣得不行，猛喝了几口水。
“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蔡凤霞瞪着眼睛问。
“没什么。”时越继续低头吃饭。
餐桌上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时越嘴角淡淡的笑着，她是故意的。
故意旧事重提。
时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蔡凤霞处了一个对象，离异，开了个不合法的小煤矿，靠捯饬黑煤赚钱。
时越起初对他的印象不错，毕竟他每次来家里，都会给时越买一大堆零食。
他很宠时越，时越要买什么就给什么，时越甚至幻想过，如果这个人当她的爸爸，也挺好的。
他和蔡凤霞处了一年多，三年级的某一天，时越在写作业，蔡凤霞说出去买菜，却迟迟没有回来。
男人躺在主卧，忽然叫时越过去。
时越懵懂的过去了，男人躺在被子里，让时越帮忙把被子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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