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连他姐姐留给她的遗物手表,也只因杜景承一句“喜欢”,就被她送了出去。
顾砚城彻底死心了。
他终于明白,沈竹澜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
他不是没想过离婚,可沈家祖训,只能丧偶,不能离婚。
所以,他选择用“假死”的方式彻底消失。
这样,她的责任也算负到了头,不会觉得对不起他姐姐,也能好好和杜景承在一起了。
走出军区大楼,顾砚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初秋的风有些凉,他裹紧了单薄的外套,突然在街角的梧桐树下,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沈竹澜一身军装,腰细腿长,明艳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而杜景承穿着白色衬衫,低头冲她笑。
郎才女貌,般配得刺眼。
沈竹澜手里拿着糖炒栗子,正一颗颗剥好喂到杜景承嘴里,又用手指轻轻擦掉他唇角的碎屑。
顾砚城心脏猛地一缩,转身就要走。
“砚城!”杜景承却先看见了他,笑着招手,“好巧啊!”
沈竹澜回头,眉头微蹙:“这个点,你怎么在外面?”
顾砚城知道她的意思,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研究新菜式,等她回来吃饭。
这三年来,他变着花样学做菜,手指被油烫出无数水泡,就盼着她能尝一口。
可她从来不吃。
就像他掏心掏肺地爱她,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出来办事。”他淡淡道。
沈竹澜目光锐利:“什么事?”
顾砚城刚要开口,杜景承就抢先道:“你是不是出来买那条手表的同款啊?”
他一脸愧疚:“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你姐姐送你的,不然也不会跟竹澜开口要。后来我想还给你的时候,又不小心摔碎了……你不会怪我吧?”
顾砚城指尖发颤,还没说话,沈竹澜就冷声道:“手表坏了也好。你姐姐去世多年,你也该走出来了。”
她顿了顿:“这东西放在家里,只会让你触景伤情。”
话说得冠冕堂皇,可顾砚城知道,她不过是在替杜景承开脱。
他不想再待下去,转身要走,杜景承却一把扯住他:“砚城,竹澜给了我三张电影票,一起去看吧?你不去就浪费了。”
顾砚城看着塞到手里的电影票,突然想起上周部队给沈竹澜发的补贴,其中就包括这三张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