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为天子最宠爱的小辈,时常出入宫廷,什么好看的人没见过。
就拿她自己来说,她的这身皮子,完全不亚于他。
自小见惯了美人,眼光被养得刁钻,不可能轻易被一副皮囊吸引。
裴清和重复自己刚才的问题,“郡主为何牵微臣?微臣想要个解释。”
“我长这么好看,我牵你,你偷着乐吧,你还要解释?”又不是没牵过,都睡在一起了,牵个手还矫情上了,还要个解释?
许是醉酒的缘故,沈令仪有些分不清前世今夕了。
裴清和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冬禧和夏安都感受到雅间中的氛围变了。
变得令人胆寒。
冬禧急忙开口替自家主子解释,道:“裴大人,郡主喝醉了,您别和她一般见识,等郡主醒酒了,一定会给您一个解释的。”
裴清和忽略东西,视线直直锁着沈令仪,“我想现在就要郡主的解释。”
想知道她为何对他做这些,想知道她接近他的原因是什么。
没见到沈令仪的时候裴清和能宽慰自己,前世那些事可以当做没发生,奈何一见到他,所有的自我安慰,在这一刻全部化为齑粉。
处心积虑地接近,然后和他成婚,却在洞房花烛夜一走了之。
沈令仪皱眉,身上颇有种无赖撒泼打滚的架势,“解释?本郡主看你手长得看好。”
就在这时,冬禧终于将两人手腕上的丝绦解开了。
获得了自由,沈令仪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两条手臂搭在冬禧和夏安脖子上,含糊道:“咱们回家,困了。”这男人咄咄逼人,不想理他了。
两个丫鬟给裴清和行了个礼,驮着沈令仪走了。
裴清和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腕,丝绦在两人手腕绕了好些圈,又因为沈令仪的挣扎,上面一圈红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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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将沈令仪放到马车上,冬禧和夏安惊恐的情绪才压下去。
两人扶着沈令仪坐下,冬禧在沈令仪身边坐着,沈令仪脑袋枕在冬禧肩膀上,夏安拿出来一条薄毯子,虚虚搭在沈令仪身上。
沈令仪睡着了,醉酒的缘故,这次睡觉很是老实,一动不动,瞧着乖巧的不行。
沈令仪是睡得香甜,苦了马车中的冬禧和夏安两个丫鬟,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长叹一声。
对于沈令仪做的这件事,两人真的很震惊。
这件事是一定要告诉长公主的,好让长公主想办法控制京中舆情,不然郡主的名声就毁了。
于是两人送沈令仪回芳华居后,去了栖云苑请罪。
两人来的时候姜婳寝殿烛光正亮堂,姜婳身边的嬷嬷在院子里守着。
两人很是规矩地远远站在院子中等着。
这四个丫鬟是当年嬷嬷陪着姜婳一起去人牙手里挑的,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都是有分寸的,若非要紧事,绝不会这时候过来。
嬷嬷听着里头的动静,将近半个时辰,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陆承钧身上随意穿了件黑色寝衣拉开房门,让嬷嬷送水进去。
交代了一句陆承钧回到床榻上,扶着满身湿汗的姜婳从床上坐起来,抬手将沾粘在白嫩脸颊上的碎发拨到耳后。
回来的时候他顺带倒了杯温水,这会儿喂姜婳喝下。
嬷嬷知道几位主子的规矩,不喜欢这时候有下人搅扰,奈何冬禧和夏安两个丫头还在外头站着呢,事关郡主,她不得不多说一句,“长公主,郡主院子里的冬禧和夏安过来了,说有要事禀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