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以“回访病人”为由,给我带来一些城里都紧俏的药品和营养品,比如红糖,比如麦乳精。
他会在我上工时,以“顺路采药”为借口,自然而然地,帮我扛起那段最难走的山路上的农具。
他看我的眼神,是苏言辞从未给过的,那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欣赏与温柔。
村里的人,大字不识几个,但人情世故却看得分明。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位城里来的陆医生,看上我这个不爱说话的沈知青了。
苏言辞的心,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密密麻麻地啃噬着。
他嫉妒得快要发疯。
他想冲上去,狠狠地揍那个叫陆嘉明的男人一顿。
他想冲上去,将我从他身边粗暴地拉开,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心,质问我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可他凭什么呢?
他有什么资格呢?
是他,亲手,将我推开的。
是他,用最恶毒、最伤人的话,将我那颗为他燃烧了十年的滚烫的心,浇得冰冷,冻得僵硬。
那天,陆嘉明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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