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已经大步流星往前走,军装下摆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所以才刺激啊!"
三个小弟瞬间来精神了,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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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被云层遮得严严实实,顾宴猫着腰翻进后院,他刚落地,就听见"咔嗒"一声——
院里的灯全亮了。
顾振国站在廊下,手里的皮带折成对折,在掌心一下一下地敲着。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那股压迫感已经让顾宴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爸......"顾宴扯出个讨好的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皮带破空的声音比他反应还快,"啪"地抽在他小腿上,火辣辣的疼瞬间窜上来,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又去偷鸡摸狗?"皮带"啪"地抽在石阶上,扬起一撮灰。
顾宴心虚地掸了掸军装上的灰:"哪能啊,我是出去溜达溜达。"
"溜达?"顾振国眯起眼睛,皮带在手里绷得笔直,"刘家的事轮得到你管?现在倒是给我逞英雄起来了。"
顾宴立马变脸,挺直腰板,学着父亲平时训话的样子:"我爸是司令员!"
"我大哥二十四岁就是战斗英雄。"顾宴撇撇嘴,脚尖碾着地上的石子,"我二哥现在在西南带兵保家卫国。"
"我自然要学习模范!"他说得理直气壮,眼睛却偷瞄父亲的反应。
"个臭小子!"顾振国嘴上骂着,但语气明显软了几分。
顾振国突然压低声音:"好了这事你不要再管了,取证是你能干的?"他顿了顿,"你给我要么好好去相亲,要么去38军报到,天天胡作非为惹事生非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哎哟!"顾宴突然一拍脑门,演技浮夸,"我东西落外面了!"话音未落就蹿出三米远,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顾振国作势要追,却站在原地没动。月光下,司令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院墙外,顾宴蹲在树杈上龇牙咧嘴地揉着小腿:"嘶...老爷子下手真黑。"
一个人影站在树下。。
"顾宴......"翠花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你、你的伤......"
顾宴瞥了她一眼,目光扫过她额角的淤青:"摔的?"
翠花慌忙低下头,把布包往前递了递:"嗯...厨房地滑,我干活总是不小心。这是药膏......"
"用不着。"顾宴吐出草茎,军靴不耐烦地踢着墙砖,"你管好自己就行。"
翠花的手僵在半空。
"顾宴......"她鼓起勇气,“我……”
她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顾宴突然从墙头跳下来,带起的风掀开翠花额前的刘海,露出下面交错的伤痕。他皱眉凑近:"你这怎么弄的?"
翠花慌忙捂住额头:"不、不小心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