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咬的我好疼。
我想,我是不是也会像妈妈一样浑身遍布小洞了?
“爸爸只想听一句实话,有那么难吗?”
我不知道爸爸到底想听什么。
明明我和妈妈一样从不会说谎,可说出的实话他们从来都不满意。
爸爸转身要去打开下一个玻璃瓶时,发现了我涣散的眼神。
他扯下塞住我嘴巴的手套,才发现我发紫的嘴唇:
“你放了什么?!”
司阿姨紧忙捂住嘴,一秒泪如雨下:
“都怪我!是、是黑寡妇蜘蛛!”
爸爸手忙脚乱拍开我身上密密麻麻的蜘蛛,将我横抱而起。
我在儿童读物上看过,黑寡妇蜘蛛的剧烈毒性会致死。
感受爸爸滚烫的汗水砸在我的胸口,我不由伸手擦去他鬓角的汗珠。
爸爸是在为我担心吗?
“快送医院!快!”
推进手术室时,我第一次见爸爸因我落泪。
他的鼻涕挂在胡子上,好丑。
“我只是想让孩子说实话,我真没想毒死她。”
爸爸转过头怪罪道:“有毒和无毒的品种都不在一个区域,你怎么会拿错!”
司阿姨委屈地看向爸爸。
一旦她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爸爸必然会依着她。
可这一次,爸爸的怒火却没有平息。
“你是想弄死小萱,给你儿子让路吗?”
“别忘了,小萱是我女儿,是生是死你还不能做主!”
手术室的大门切断了光线,也将一切争吵隔绝在外。
我迷迷糊糊睡去,像做了一个悠悠的梦。
再次睁眼,我已经躺在了全是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
门外,我听见了女警阿姨的声音:
“季信鸿,你的妻子司友瑶死亡一案,你知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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