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他走后骂骂咧咧,但是他不知道,沈言再出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拨打了当地的警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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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另外还找了沈家的律师团队和保镖,如果我还活着,凭借沈家的力量,他是能救我回去的。
可惜,我已经死了。
我浮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凝起的眉,有些怅然。
我这一辈子,自认没有对不起什么人,唯有沈家,先是资助我上学,后来我进入沈氏工作,也是多有照拂。
我殚精竭虑的工作,终究没能给他创造出太大的价值。
到死,还得劳烦沈家的这位少爷来给我收拾烂摊子。
但是还来不及查验什么,有人就在河下发现了我的尸体。
有人砸了冰面吊鱼,结果勾上来一具尸体,被吓个半死。
那人不敢动我这具尸体,只好报了警。
听见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沈言执意要过去。
等到了那里,我看见被钓鱼竿钩住的冰面下一片黑影。
等警察把我的尸体取出来,沈言看见我这一身熟悉的衣服,愣在了原地。
他怕是早有不好的预感,但是真到我的尸体,还是情难自抑。
谁能想到,不过回家一趟,就连性命都丢失了。
可是我不能苟活着,嫁给庄文山,毕竟在我家,我还有可能逃出这里。
但我被别人娶走,而爸妈咬死没见过我,我再被关上几年,生了孩子,再出来没人记得我,我也只能变成了村子里麻木的妇女中的一员。
如果那样的话,我宁愿去死。
跟过来的父亲不见伤心,一脸怒色,他暗骂了几口,母亲愣愣地站在他身边,神色苍白,不见血色。
他们都不想承认我的死亡,但是验尸结果下来,显而易见。
死者赵依依,身上多处挫伤,腿部骨折,额头处撞击致命伤。
沈言拿着报告的手在抖,他无法设想,短短几天,我遭受了何等的折磨和虐待。
最终他的脑袋埋在臂弯里,无声的哭泣。
我听得见他的声音。
「对不起……」
但是,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沈家都是好人,他们看得到我的辛苦和努力,资助我、提拔我。
我走到他们面前,让他们亲眼看见,自己的善意灌溉出了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