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由来地想起温砚礼昨晚给她的那张名片,赶紧从包包里找出那张名片。
正要输入名片上的号码打给温砚礼,一通电话先打了进来。
是季司予。
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她的男人,居然会在吵架后给她打电话?
她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备注阿予,思绪像被扯进某些回忆里,好一阵失神才按下接通键。
“季总有事吗。”
听筒那边,男人平稳着声线说:“我刚刚才知道你爸昨晚被打的事,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已经从看守所转到第一军区医院治疗,财团那边我批了你一天假,你随时可以去医院看他。”
虽然两人才吵完架,但鹿晚星不是那种爱使小性子、拎不清好坏的人,软和了语气,“谢谢。”
季司予短暂沉默,似乎因这个道谢心情好了点。
“结婚纪念日的事,是我忙忘了,礼物后面会补给你,看在你是因为担心你爸、所以才心情不好的份上,今天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过,你以后收敛点性子,少作。”
“......”
她当时又气又失望,提离婚是发自真心的,不是作好吗。
而且季司予哪里是忘了结婚纪念日,昨晚他的好哥们还专门提了这件事,是他根本就没当回事。
她忍了又忍,才忍住不跟他吵架,试探问:“这个纪念日礼物,我可以自己提吗?”
“可以。”
“我想借用一下财团法务部的金牌律师,去给我爸打官司。”
“不行。”
季司予拒绝得很果断,态度也跟着冷下去,“把财团法务部的精英,借给你去打鹿家的私人官司,你简直异想天开。”
“鹿晚星,是不是全世界都要围着你鹿家转,你才满意。”
她鼻子酸酸的,像塞了一团湿黏的棉花,堵得她喘不上气。
母亲在生下弟弟后,没两年就因病去世了,父亲多年来又当爹又当妈的爱护他们。
起初父亲担心他们年纪太小,怕找个后妈会悄悄欺负他们,就一直单着,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们养到成年,之后终于在她和弟弟的帮忙物色下,娶了宁霞。
本以为他们都长大了,父亲就能清闲一些,可集团这些年一直风波不断,父亲时常忙得焦头烂额,熬得头发半白,现在又遭受这种无妄之灾,才进看守所几天就被打成重伤。
可见背后整他的那群人权势滔天,心狠手辣。
若是将来父亲真的去坐牢,指不定要在里面遭多少罪。
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他万一熬不到出狱之日......
仅仅是想到最坏的可能性,鹿晚星就觉得呼吸都泛着剧痛。
“季司予,如果现在出事的是你亲爸,被人打进医院的也是你亲爸,你还会这么绝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