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多年前,阿爹在栖梧山的暖阳微风中抱着我和阿娘的欢畅笑容;小小院落里,笨拙而狼狈地生火为我和阿娘做饭;为哄阿娘开心,在夜晚的小溪边放飞的寂寂萤火。
也不是没有过好日子的,只是,当初那个如青松苍柏的少年,已然被皇位裹挟着一步一步泥足深陷,迷失本心。
江越走到我身侧,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小狐狸,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转眸凝视他。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仿佛高山之巅那抹清冽的白雪,又仿佛栖梧山夜空漫天的星辰。
可惜了,我把手抽了回来,可惜当初那个天真明媚的少女已经死了,死在了阿娘坠楼的那日,死在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森森宫阙中,死在了这破败不堪的红尘俗世中。
永业六十五年,太子联合众臣揭发秦氏一族结党营私等多项罪状。
皇帝震怒,下旨将秦氏一族入狱。
秦氏不服,举兵造反,被太子和勇武侯在宫门内击杀,秦相死于乱箭之下,余党全数捕获。
至此权倾一世的秦氏一族终于倾然倒塌。
同年,皇帝因为叛乱受到惊吓,沉疴难起,禅位于太子裴钰,改国号定安。
从此天下大定。
秦氏倒台后我去看了秦可妍,她被我扔进了兽市。
她不是自以为比兽人高贵吗,那我就让她此生日日夜夜都与兽人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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