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阿娘如此爱父皇,父皇只是太过思念阿娘了,才会做这样的梦。”
我恭顺地垂着头,重复着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
这些年裴钰郁结成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很多朝中之事都是我在旁辅助。
我看着他早生华发,憔悴不堪的容颜,缓缓地勾起唇角:“父皇,阿娘一定是想您了,不如去见见她吧。”
做了皇帝之后的裴钰,愈发怀念起阿娘。
可能是因为渴求的权势终于在手时,那些求而不得,得而复失的东西反到成了心中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可这么多年,他却一次都未曾去过阿娘的墓前。
愧疚,懊悔和辜负终是熬成了心底的魔。
在我的劝说下,三日后,裴钰带着亲随和侍卫去了栖梧山。
我跟他说阿娘就葬在了他们以前一起生活过的院子里。
他很高兴,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从前。
可是当他赶到栖梧山时,所有的人都震在了原地。
哪还有什么世外桃源,草木丰美的栖梧山,哪还有什么百鸟飞翔,万物生长的勃勃生机,更没有当初结庐而居的院子,没有那株春艳夏盛的桃树,也没有阿娘的墓地。
有的只是一片荒芜的焦土,有的只是草木干枯万物凋敝的炼狱之景,有的只是化为片片灰烬的不堪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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