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这场病来得这么突然,手机里和爷爷最后一条消息还在前天。
爷爷嘱咐她:国外天冷,要多添衣。
爷爷还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回国,他想她了。
他还说,就算她还在生砚深的气,今年过年不回家,他也会给她准备一个大红包。
苏予微把脸埋在蒲团上,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自责和愧疚在这一刻如同洪水般将她淹没。
周砚深身姿笔挺站在苏予微身侧,见她哭得伤心,给她递去一张纸:“别哭了。”
“谢谢。”苏予微伸手接过,慢慢擦掉眼泪。
她肩膀微微抖着,眼尾也红得厉害,周砚深的心跟着疼了一下。
他慢慢脱下西装外套,想要盖在苏予微身上:“山里冷,你穿太少了。”
苏予微愿意接过他递来的那张纸巾,却不愿意要他的外套,客气疏远的站起来。
周砚深给她递外套的手就这么僵在了空中,修长白皙的手指拎着外套,性感的骨节分明突出。
他轻轻一笑,看向苏予微的眼神渐渐变得淡漠:“因为一点破事儿闹三年了,还没够吗?”
苏予微侧过身去没看他,抑制不住叹一口气:“对我来说不是破事。”
看着她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周砚深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他紧紧盯着她,嗓音里是浓浓的嘲弄:“时隔三年,就没别的话想对我说?”
“嗯。”
周砚深一颗心像被什么深海巨物一口吞没了似的,拽着他,往下沉。
压在他胸口的水像是有千斤重,几乎逼得他喘不过气。
他难掩讥讽:“怎么,在国外有相好的了?”
苏予微抬眸看他,一字一顿道:“不要恶意揣测我,我不是你。还有你在爷爷面前说这种话,合适吗?”
周砚深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他提着外套往外走,咬字道:“随你。”
路过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周砚深随手把外套往她身上一扔,淡漠说道:“送你了。”
女人被吓一跳,接着外套的手不知道该拿起还是放下。
……
周爷爷的葬礼将持续一周,其中前三天都需要亲人守灵,第三天的时候会安排下葬。
她时差还没倒过来,白天犯困,小孩子跑来跑去,大人说话的声音也不绝于耳,一点也睡不着。
到了晚上,只留一部分亲属轮班守灵,苏予微更睡不着了,精神得很。
每晚守灵的人里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