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没有推开,没有不悦,微微侧头,唇角上扬,眼里是洛浅从未见过的、全然的放松和纵容。
心,像是被无数冰锥反复穿刺,痛到麻木,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窟窿。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残忍的印证。
这个家现在就像一个牢笼。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来到自己位于市中心的工作室,那是她仅剩的、完全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她刚坐下没多久,工作室外就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5
透过落地玻璃窗,洛浅看到了极其荒诞的画面。
十几名穿着统一黑西装、戴着白手套的保镖,每人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罩着防尘绒布、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物件,像移动的展览柜,整齐地列队站在她工作室门口。
领头的保镖恭敬地敲了敲门,在洛浅冷漠的注视下,指挥着同伴将那些物件一件件摆放在会客区。
他们掀开绒布,清一色是顶级拍卖行出来的古董珍玩。
“洛小姐,江总吩咐,这些都是送您的。”
“江总说,知道您昨晚没睡好心情不好,希望这些小玩意能让您开心一点。”保镖的声音刻板而公式化。
动静太大,引得同层其他工作间的人纷纷驻足围观。
“天啊!那不是上个月苏富比拍卖场拍出的天价斗彩缸盏吗?江总真是大手笔!”
“太宠了吧!就因为老婆心情不好?绝世好男人!”
“洛浅命真好!江总又帅又有钱,还这么专一浪漫!”
“羡慕死了!要是我老公有江总十分之一用心......”
......
洛浅站在那些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古董中间,听着外面那些刺耳的羡慕和夸赞,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终于,她径直走到门口。
“砰”地一声,在所有保镖和围观者错愕的注视下,她干脆利落地关上门,反锁后拉下百叶帘。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门外的保镖犹豫着给江陆潮打了电话。
江陆潮得到消息后,立刻推掉接下来几天的所有重要行程,早早回家。
洛浅正坐在落地窗前,侧影单薄得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