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继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转身离开病房。
终于安静下来,躲出去的陈树也回到了病房。
他笑了笑:“他出去的时候失魂落魄的,看着很可怜呢。”
“是吗?”
我冷淡的反问,手却在被子下捂住心脏。
如果从前我听到这些话,大概会心疼到无以复加,现在我只觉得轻松,终于不用再和叶继豪说那些没用的话了。
陈树见我不想聊这方便,自然而然的将话题转到了画上。
他说要为我筹办画展,就先从法国开始办,明年我学成后再回国办。
我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基本都是在画画,筹备画展和应付纠缠不休的叶继豪上度过的。
直到有一天,叶继豪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
我松了口气,终于能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上了。
可就在我准备调颜料的时候警局打来了电话。
“你好,沈小姐,叶先生现在在警局,能麻烦您来一趟吗?”
我想拒绝,可叶继豪在这里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只好放下画笔朝着警局赶去。
我到了警局的时候,叶继豪被打了一脸的伤,狠厉的视线紧紧盯着那个蹲在地上的男人。
他见我来了,原本炸起的毛发顺了下来,甚至有些羞赧:“你来了。”
我没理他,直接和警察交涉。
在交谈中得知,叶继豪的钱包被小偷抢了,他为了抢回钱包和小偷打架,然后小偷一气之下将叶继豪的钱包扔进了河里。
所以现在,叶继豪的手机,钱,还有证件全部沉在了河底,捞都捞不上来了。
我叹了口气,等叶继豪被警察教育完之后领着他出来。
他轻声开口:“清棠,我没有地方去了,我能不能去你家?”
我冷漠拒绝:“不能,叶继豪,孤男寡女,我们不是能共处一室的关系。”
他红着眼:“你到底怎么样才愿意原谅我?”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你一直将你觉得我应该有的情绪安在了我头上而已。”
“叶继豪,办完这件事,我就真的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我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给他买了今天回国的机票。
叶继豪像是泄了气,他看向我:“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那是我的家,我当然会回去,但我不会再见你。”
说完,我拦了辆出租车将他送去机场。
临走前叶继豪突然落泪,他说:“清棠姐,对不起。”
我无所谓的摆手。
人活一生,总不能被一件事困顿一生。
那些当时过不去的,现在回头看,只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沧海一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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