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给我,一串给养母。
养母责他浪费银钱,又将我的冰糖葫芦掰下一大半给养父,说我吃不完浪费可惜。
我那时以为,此后每日皆会如此。
不料四岁那年,养母有了身孕。
随着养母腹中胎儿日渐长大,村中婶娘们时常调笑我道:“待你娘生下小子,怕是再容不下你这丫头片子咯。”
“你本就是拣来的,还是个赔钱货!”
我不信,一路狂奔回家,只盼养父母告诉我,我乃亲生骨肉,永远是他们的心头肉。
跨过门槛时,我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泥。
伤心惶恐之下,我嚎啕大哭。
哭了许久无人理会,我擦干泪水,听得屋内一片欢声笑语。
我抽抽噎噎走进去,只见养母疲惫地靠在床榻上,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身旁的婴孩,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爱意。
她生了,生了个儿子!
裹着弟弟的,正是当初我的襁褓。
那个问题堵在喉间,我不敢问,生生将它咽了下去。
养母坐月子不能沾水,乡野男子哪会洗衣裳。
这差事便落在我身上。
那时正值寒冬,我抱着与我差不多高的木桶,里面装满了全家人的衣裳。
水面结了薄冰,我先用石块砸开一个洞,再用木棒反复捶打衣物。
冬衣厚重,湿透后比我还沉。
洗完衣裳,我里衣尽湿,唯有双手泡在冰水中,冻得又红又肿,宛如十根胡萝卜。
我已竭尽全力,可养母仍皱眉训斥道:“养你这么些年,连件衣裳都洗不干净?”
02
家中鸡蛋再无我的份,养父也不再给我买糖糕和豆花。
我从他们床榻上,挪到了柴房的小床上。
柴房四处漏风,寒风送来弟弟的啼哭和养父母温柔的安抚。
夜半醒来,泪水浸湿枕巾。
思及往事,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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