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深将她的手拉得很紧,一时之间她挣脱不掉。
探视所外面有个小花坛,周砚深拉着她走过去,脸上的柔意一寸寸淡化下去:“瞧你那臭脾气,我又怎么敷衍你了?”
“我约你一个小时,你忙不肯来,可沈义枝约你,你就能跟她喝到微醺?”
“还有今天,我只想认真跟你谈事情,可你呢,云淡风轻说要带我出去玩?从头到尾,你有没有认真对待过我?”
这些话苏予微憋了很久,今天终于不吐不快。
周砚深认真盯着她的脸,话说得又急又快,她脸颊浮现一层薄怒的红霞。
周砚深不明所以,唇角扯出丝若有若无的笑,蜷曲的手指轻轻刮向苏予微的鼻尖,就像以前浓情蜜意时那样,轻声细语道:
“又吃枝枝的醋?都说了她是我妹,我还没禽兽到这种地步。”
苏予微笑笑不语,躲过他亲密的举动。
周砚深今天心情挺好,耐心也拔高了一个阈值,没跟苏予微多计较:“有什么话在这说也一样,何必回去?等你说完,我带你去——”
苏予微甩开他的手。
这次是她不想说了。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眼巴巴地哀求着找上去,而周砚深却总是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她想和周砚深有一个完美的结束,祭奠她十年的岁月和初次青涩的爱情。
但现在看来,周砚深好像并不想……
苏予微低垂的目光凄凉又狠厉。
大不了她以感情破裂为由,起诉离婚。
她和周砚深分居三年,是满足这个条件的。
周砚深拉她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漆黑的眸子泛着冷意,自嘲地哼了一声:“苏予微,你把我当狗一样溜?给你点好脸色就冲我发脾气是吗?”
陆远说得没错,一给好脸色就会顺杆往上爬。
前几天她百般讨好他,又是约他去初次见面的地方,又是给他送钥匙扣的。
他还以为苏予微已经放下过去的芥蒂,不跟他闹,要好好跟他过日子。
没想到他态度才软和下来,苏予微又硬得跟堵墙似的。
女人,真是扭捏麻烦。
还要几个回合才肯善罢甘休?
苏予微叹了口气:“你就是狗,你比狗还狗。”
周砚深看她的眸光渐渐冷淡下去,僵在空中的手移开,优雅矜贵地理了理领带:“行行行,我是狗,你一个国外法学院毕业的研究生,爱一只狗爱了十年总行了吧?”
“动物保护协会怎么还不请你去做狗狗爱心大使?”
“周砚深!”苏予微气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