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柳儿捂着被打火辣辣的脸,头脑嗡鸣一片,屈辱和不甘还有后怕一起涌上心头,脑子里却快速算计得失。
能成为沈时微身边最得力的,不是她伺候的多用心,恰恰是她最能察言观色,又能猜中沈时微的心思。
她不方便说的,做的,她可以替她说,替她去做。
几个呼吸间,玉柳儿就压下屈辱不甘,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哀求原谅。
“小姐恕罪,莫要气大伤身,您受了气,责罚奴婢们便是,小姐千金之躯,可万万不能有失。”
不得不说,玉柳儿是了解沈时微非的。
她本也不是冲玉柳儿,看到她把额头磕红肿胀,想着她素来是个主意多的,她如今焦头烂额,正是她帮着出主意破困的时候,便清了清嗓子,又抬起手。
玉柳儿只怔了一瞬,朝立即麻溜爬起,拿过茶壶,亲自给沈时微沏茶,试了水温后,递到她手里。
“怕小姐一路回来口渴,一直让背着茶水,温度正正合适呢。“
沈时微抿了一口,勉强把怒火压下去一些,抬头,看了玉柳儿一眼,嗔道,“下次说话之前动动脑子。”
“是,奴婢记住了。”
玉柳儿从善如流。
却又暗自揣摩开口,“小姐,是宫里发生了什么?!“
虽是沈时微身边得力的,可她并不经常跟沈时微入宫。
侯府本就在京城不显,参加宴会的时候不多,还都是看在前几任侯府主子的面儿上,除了侯爷夫人就是大小姐二小姐,夫人肯定是要带贴身伺候的,大小姐偶尔也会带,到了二小姐这儿,要带也是奶娘。
可她前不久才把二小姐的奶娘挤走,还没来得及机会入宫。
可她实在是猜不出二小姐何故发怒?!
好在沈时微也没打算瞒,把茶杯往桌案上一放,便阴沉着脸开口,“咱们都猜错了,沈书仪还真是活着。”
“活着?”
玉柳儿惊讶不亚于刚得知时候的沈时微。
而她比沈时微脑子转的更快,几乎几个呼吸,便把沈书仪还真是活着,侯府还应召入宫,还有宫外传言,以及沈时微勃然大怒联系起来。
心里突然浮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以至于嘴角抽搐了一下。
“莫非,那个传言中不畏生死,英勇救驾的女子,竟然是大小姐?!”
沈时微没有回答,可她脸色又阴了几分,语气轻飘飘的,带着揶揄和不甘,“不畏生死?”
说话同时,指甲陷入掌心都不自知。
玉柳一边惊呼掰开她掌心,一边暗自压下心惊。
大小姐不仅没死,还成了救驾功臣,这着实让她意外。
可她很快想到另一层,开口安抚,“二小姐,这未必是坏事,您想啊…大小姐立了功,就相当于侯府立功,咱们侯府可要走大运了,您也能跟着沾光…”
“当我愿意沾她沈书仪的光…”沈时微不满呵斥,随即吭哧一声,似笑非笑看着还在兀自做梦的玉柳儿,“还未告诉你,太后已经要册封她为县主,还要侯府拿半幅身家给她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