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樱但笑不语,西北风沙大,可养不出她这身如水的肌肤。
再者说了,她才是那个无辜受害的人,缘何要避走北地?
该将那些欺负过她的人赶走才是。
安禾取来药油,打开塞子便是一股浓郁的草木味儿。
“虽不好闻,可见效十分快。”
安禾唯恐公主殿下不喜这药油、不肯用,连忙解释道。
萧扶樱披着杏色里衣坐在贵妃榻上,绵软一笑:“安禾送来的,自是好东西。”
两个奴婢忙活了半晌,一抬头才发现,公主殿下已靠着迎枕睡熟了。
“碰了咱们殿下的……真是九殿下?”小满替萧扶樱盖上软毯,小心翼翼地将药油收拾好。
安禾面色微凝,颔了颔首。
那位如今军功在身,又刚从边境班师回朝,正是受天子倚重的时候。
她们……可得罪不得。
“你可别胡乱谋划,公主殿下不愿追究,那位九殿下……也是情非得已……”
小满想起九皇子刀削般的俊颜,忍不住低声道:“那位九皇子,瞧着容貌同咱们陛下不甚相像呢……”
安禾蹙眉想一想,似乎的确是这般:“兴许是肖母?那位死去的楚昭仪,据说是个大美人呢……”
小满含混地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觉得,哪怕是肖母,也不该和陛下半点儿也不相似才对……
如此将养了两日,第三日一大早,萧扶樱身上的痕迹便尽数褪了。
她披着藕粉色褙子,懒散地窝在罗汉榻上,小口小口地吃着一块儿香软的金乳酥。
上一世宋元初不喜甜,连带着她也甚少叫人做甜食了。
这一世重新尝了幼时爱吃的金乳酥,暗道自己莫非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将这样甜美的点心弃之如敝履。
“殿下,大公主、二公主带着五公主造访。”
安禾有些无奈地前来通禀。
萧扶樱微微凝神,前世成婚后,便甚少与同族的姊妹打交道。
唯一一回碰见的,还是大公主萧瑾儿的驸马。
那人故意命车夫撞了她的车架,还恬不知耻地邀她同游。
亏得她身边的护卫态度强硬,才将那人打发走了。
那人还骂骂咧咧地口出秽语:“真当自己还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啊?”
“宋元初还不是瞧不上你?”
“乖乖跟了本驸马,与你姐姐效仿那娥皇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