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地挠挠脸,江晦没说话。
容谏雪看向门窗:“多谢弟妹关心,身体已无大碍,姜汤便不必了。”
书房外,女子声音静了片刻。
轻声道了声“好”。
“那妾便先告退了。”
隔着那扇门窗,容谏雪稍稍垂眸,视线再次落到了他刚刚誊抄的《清静经》上。
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他提笔,想要继续抄送。
可下一秒,“当啷”——
伴随着女子的一声惊呼,似乎是茶盏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容谏雪骤然起身,推门而出!
江晦紧随其后,一眼便见到了不远处,裴惊絮摔倒在地上,那些茶盏杯罐,悉数摔碎在了地上。
“二娘子,您没事吧?”
江晦随着自家公子上前查看,却只见女子垂头不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容谏雪的视线扫过裴惊絮,落在了她被滚烫的汤水烫红的手背上。
“江晦。”
“在。”
“去卧房拿烫伤膏,再去请红药过来。”
“是。”
江晦匆匆离开。
一时间,书房门外的庭院中,便只剩他们二人。
女人的身形纤细娇小。
她摔在地上,一身素衣濡湿,那姜汤洒在她全身,满身狼藉,隐约可见白皙的肤色。
容谏雪移开视线:“能站起来吗?”
裴惊絮仍是低头不言。
他便没再说什么,走入书房中,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件宽大的外袍。
“得罪。”
他淡淡开口,也听不出情绪,将那件深色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遮掩住了那些湿透的痕迹。
并未出声催促,容谏雪只是静立一旁,芝兰玉树,朗月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