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字还未说完,楚菱转身的同时对上裴济一双冷眸。
四目相对,她惊的双腿一软,直直瘫坐在地上,裴济坐在车椅上垂眸看她浑身威压。
楚菱未戴面纱,被他这么打量着只觉得心中发虚,眼神闪躲,撑地的手指泛白。
好在半晌裴济转动着一侧的车轱转身移开视线,但卷轴仍在他手中。
“斟茶。”
殿中燃着淡淡龙涎香,奴才不知为何都不在,只有楚菱和皇后。
那唤的便是她。
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现在她才将要桃李,按正常来算的话,江菱活到现在也该二十又三了。
记得裴济从小命苦,不信上苍会如此偏心,是以从不信鬼神。
她复活回来,如此怪力神龛的东西定然也是不信。
但她这张脸偏偏又跟上辈子一模一样。
偷卷宗是大罪,裴济现在定是疑惑,不然也不会还留着她在这。
楚菱心中有了猜想,便起身上前,她小心谨慎的改变上辈子的习惯。
取茶置茶,右手持壶,注水冲泡。
“嘶。”
滚烫的茶水溢出,她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想将手咬在嘴里,感觉不对,她连忙捏住耳垂。
果然换只手不熟练,差一点就……
见裴济看过来,她立即收回手,低头连声道:“殿下勿怪。”
裴济眼底失望闪过,声音平淡,像是闲聊。
“楚菱,你喜欢裴玄?”
楚菱恍惚了一瞬。
瑞丰十年,婚旨赐下,爹爹颓丧着脸问:“阿菱,你喜欢裴济?”
她恁时看着为妾二字,置气道:“自然是厌恶的,如若不然也不会想着抗旨不从。”
而如今。
她又要违心道:“自然是喜欢的,如若不然臣女也不会嫁给他。”
裴济不知为何会心中酸涩。
他将卷轴置于桌上,“江大人的案子是刑部出了纰漏,已经审理了,今日便会相安无事的出狱。”
“真的吗!”
楚菱眼神一亮,忽然察觉到不对,她连忙整理好情绪,拱手道:“江大人的事皆因为臣女而起,是以臣女不能置之不理,臣女谢过晋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