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走了进去。
院中,已经站了几排宫女,皆是不大的年纪,个个瑟瑟缩缩的不敢看领头的人。
领头的人二十几岁,正在训话,她穿着绛紫色的掌事宫装,手中拿着戒尺,板着脸,面容有些阴沉。
正是小太监口中的“若姑姑”。
沈睢宁规矩的行了一礼,“若姑姑好,奴婢是姚晚宁,刚分派过来的。”
若姑姑不客气的将她上下一打量,没什么表情道,“你站过去吧。”
沈睢宁肩上还背着包袱,她挑了最后一排的末尾站着。
听若姑姑在训诫其他人,无非是些恪守本分,别妄想着勾引主子的话。
内廷教坊司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丝竹管弦,擅长这些的常常会被各宫的主子们招去听个曲唱个歌。
但也不是后妃都有资格,需得妃位以上才行。
而善舞的,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多为宴会场合出现,不说每日练舞的辛苦,就说宴会多为正式场合,一着不慎就会被重责。
曾经有个宫女在太后寿宴上崴了脚,扫了太后的兴致,就被责打,之后腿也断了,扔出了内廷。
且这些宫女都是自小就选进来的,每天练习基本功,沈睢宁已经十七了,是个异类。
显然若姑姑是得了淑妃的吩咐,不会叫她好过的。
果然,若姑姑训完话,敲着戒尺走到沈睢宁面前,对她道,“瞧你身条不错,以后就跟着紫烟习舞吧。”
沈睢宁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一切听若姑姑吩咐。”
若姑姑点点头,却不是满意,而是刻薄,“你这个年纪才学习舞,要比旁人更加努力才行,以后,一天只能吃一顿饭。”
沈睢宁,“......”
淑妃的计谋是饿死她吗?
沈睢宁听命,打算之后再另谋。
每日的例行训话结束,若姑姑指了其中一个小宫女,“山茶,你带她去住的地方。”
“是姑姑。”
叫山茶的小宫女约莫十五六岁,有着一双细长的颈脖,苗条的身姿,一看就是习舞的。
山茶对沈睢宁尚算客气,把她带到了住的地方。
在一排的后罩房里,沈睢宁住最后一间,常年缺失阳光,墙角处都生了青苔,长了杂草。
一推开门,一股霉味直窜鼻尖。
沈睢宁忍住捂着鼻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