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霓虹灯在城市的街道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宋之意拒绝了岑御琛送她回家的提议,神情恰到好处地温婉中带着点歉意。
“我等会儿还有个约,可能不太方便。”她笑着解释,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刻意掩饰的轻快。
岑御琛眸色一沉,却没有勉强,只点了点头,温声道:“那你路上小心。”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他唇角微微勾起,掏出手机低声吩咐,“跟上她。”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奔驰停在了市郊一处幽静的别墅门前。
那栋房子地处五环边缘,没什么人烟。宋之意进门前四下看了一眼,确认周围没人,才踩着高跟鞋走上台阶。
姜浩早已等在门口,见她来了,立刻迎了上去,语气却并不温和:“你倒是让人好等。”
宋之意扫了他一眼,没回应,掏出钥匙开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转过身看着姜浩,嗓音冷了几分:“说吧,找我什么事?”
姜浩也不兜圈子,靠着门边,开门见山地说:“没钱了,得补点。”
宋之意冷笑:“我看你这不是来找我拿钱,是来讹我。”
姜浩挑眉,一副吃定她的模样:“讹你?你自己算算,你那点破事值多少钱?你以为岑御琛真对你动心了?他要是知道你当初怎么给他下药,又是怎么瞒着他怀了我的孩子——你猜他会怎么想?”
宋之意面色陡然一变:“你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哟,真硬气啊。”姜浩继续往她面前逼近一步,低声道:“要不我们现在就打电话给岑御琛,让他听听这个故事?”
她攥着包的指节泛白,片刻后咬牙道:“给我一点时间。周日,我把钱给你。”
姜浩眯起眼:“不多。一千万。少一分,我就当着岑御琛的面,把那天的情形都复述一遍。”
宋之意没说话,只是深吸了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硬声道:“周末给你,滚吧。”
姜浩笑着耸肩,转身走出门前还不忘回头:“记得别失约。你可不想让岑御琛当众戴绿帽子,嗯?”
门“砰”地一声合上,宋之意几乎是跌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胸口起伏剧烈。她咬着唇,忍了几秒,还是没忍住,用力一拳砸在腿上。
而这一切的影像,已经悄无声息地传入岑御琛的手中。
姜浩跪在岑御琛面前,衣衫凌乱,额头冷汗直冒,眼神里写满了惶恐和屈辱。他嘴唇颤抖着,声音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岑总……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岑御琛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身后落地窗半掩,天光将他面容映得更加冷峻。
他手指轻敲椅扶,目光淡漠地落在姜浩身上,像是在看一个没什么价值的棋子:“你很怕?”
姜浩连连点头,语气里带着哭腔:“怕,怕得要命……她也答应我了,周末给我钱。”
岑御琛收起眼中的嘲讽,缓缓起身,走到姜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低声道:“周末之前,哪怕走漏一个字,你就自己去准备后事。”
姜浩抖如筛糠,嘴里不断应着“明白”,汗水顺着脖颈一滴滴落下。
岑御琛转身:“滚。”
岑御琛车停在迟砚棠住的小区外,熄了火,靠在驾驶座上抽了一根烟。
那盏窗前的灯还亮着,暖黄灯光透过纱帘,模模糊糊映出书桌的轮廓。
她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