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杨伯沉思一瞬,觉得赵辛林说得有理。
若叫人知道他们见恩人死不救,于他的名声不利。
“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伯府不能无情无义。”
“不如父亲寻几个好友,想办法让她早些出来?她毕竟没有真的伤害到旁人,若论起肖氏,她本就是凶犯,棠儿也算是立功了。”
赵辛林忆起齐棠昏过去前向自己求助的无助模样,又有些愧疚了。
柏杨伯却有别的考量。
“陵县一事,陛下一直未赏赐她。”
“儿子听齐棠说陛下派去的大人还未回京,还在陵县处理后续事宜,应是待归京后才论功行赏。”
柏杨伯不语,心里在衡量利弊。
若是真被封为县主,于伯府却是锦上添花,会叫京中各方都关注柏杨伯府。
沈谟哪里不知道他们父子的思量,无非在纠结救人划不划算罢了。
忆起陵县,沈谟一直想不通,毫无依仗的齐棠是怎么成为陵县瘟疫的首功者的,她背后到底与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若她背后真有人,多半是以她的重生作未卜先知之能,为了此能力,定想法子救她,若因此牵扯到自己,可不划算。
那还不如让柏杨伯府去救,日后齐棠再出事,柏杨伯府可就更热闹了。
脑海中那段屈辱不堪的记忆再次快速掠过,她被置于瓮中,没有手脚,伯府的每一个人日日都要来折磨她一番,那等痛楚的日子,她总要回报给伯府才好。
算算日子,师兄应该去了陵县了。
沈谟想通其中关节,便状似无意道:“夫君所言极是,棠妹妹救陵县百姓在先,救夫君在后,是实打实的仁善之人,若是我们袖手旁观,岂不是要被人诟病?
不若我们想法子将她救出,将她接入府中,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旁人见了,只会道伯府仁义,棠妹妹也会对伯府感激涕零的。
只是此次事件棠妹妹毕竟毁了名声,怕是不能以平妻之位迎她了,要让她受委屈了。”
柏杨伯府彻底被沈谟的话打动了。
齐棠治好瘟疫的事板上钉钉,陛下日后应该有赏赐的,她若是伯府的人,那赏赐便落在伯府了。
至于美颜膏之事,时间一长,谁能记得?
想通这些,柏杨伯便道:“沈氏,你所言不错。看在你还算大度的份上,就不计较你今日过错了。”
“多谢公爹。”
沈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副很是感激的样子。
“阿谟,我就知道最是大度不过,放心,棠儿入府后,依旧以你为尊。”
“我怎么样都没事的,棠妹妹此次遭难,夫君还是多怜惜她为好,等风波过去,她依旧是夫君的平妻。”
赵辛林只觉沈谟越发大度省心。
对比齐棠,先是错认了九王爷害他丢脸,今日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有时候真的和听话的沈氏不能比。"